他也一點都不驚訝。
陳元初,一直是個處事周全的人。雖說這份周全旁的人也能做到,但矜貴到他這個份上,又做到如此地步實屬罕見。可能正因為這份稀罕,師父這樣的當世大能也愿意跟著他。
“殿下。”
“師父。”
思緒細微跌宕,顧紹卿微躬身打了招呼,眉眼間無冷戾也無熱絡,是他慣有的冷淡。
陳元初回以一笑“坐,廚房已經在張羅了,等會兒就能用了。”
顧紹卿“謝殿下招待。”
話方落,便聽姚寒江道,“今早,寧淮親自送了古董和銀票過來,放我房里了,你等會兒自個兒去搬。”
顧紹卿“諾。”
姚寒江“這段時間就不給你安排了任務了,靜心養傷。我警告你啊,不要背著我脅迫師兄弟讓任務給你。”
這“脅迫”二字用得萬分有靈性,把陳元初都給逗笑了。
另一廂,顧紹卿萬分冷淡地應了聲諾,把姚寒江氣到大嚷,“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人收徒弟我收徒弟,別人的溫潤如玉風度翩翩,我的,別說棍子了,拿劍都刺不出一句話。”
顧紹卿本想問他所提及的“別人”是誰刀圣那老頭若是,他的那徒弟除了溫潤如玉風度翩翩也沒別的優點了。幾次私下對招,都敗于百招內。后來竟直接躲著他走了。一個武者還是刀圣的徒弟,這般孬慫也不嫌丟人。
然而,這個問題他未能夠訴諸于口,懶得。
末了,是陳元初接了話茬,“哪家的孩子都不好養護。”
姚寒江“殿下您這話就不對了,小郡主多乖順吶。顧三這臭小子有小郡主的十分一省心,我做夢都能笑醒。”
“此生無憾了。”
顧紹卿早已習慣師父對他的“嫌棄”,任他一句又一句,連眼皮子都沒多眨一下。
陳元初瞥了眼神色冷淡的顧紹卿,忽而勾了勾唇,繼續道,“我家這位小殿下,平日確實乖順,省心極了。可今晨不知是怎么了,忽然跟我說她想學武藝,讓我替她尋個師父。”
“我怕她辛苦,一口回絕了。結果就惱了,一大清早就去外祖家了。現在啊,指不定已經在和她外祖和舅父說我的不是了。”
陳元初說這些話,情態自然,加上他為人一向理智自持,于座的姚寒江和顧紹卿都以為他說的是真的。
聽完,姚寒江眼眸深處也有訝異泛出,“小郡主怎地忽然想到了習武”
頂頂嬌貴的人兒,守衛者眾,實在沒必要經歷“習武”的辛苦。
陳元初一本正經“娃娃大了,我這個做爹的也是猜不準她的心思。但瞧著態度很堅決,若不給她找個師父,怕是要惱上好久了。”
姚寒江將陳元初的無奈看在眼里,不禁低低笑了聲,隨后道,“既是這般,便給小郡主找個師父。”
“體會過了,說不定就覺得辛苦,放棄了。”
陳元初微一頷首,“本殿也是這么想。”
“寒江兄覺得誰更適合教授郡主”
姚寒江于他的話中陷入沉吟,片刻后,他眸子一側,淺睨顧紹卿,極認真的樣子,“橫豎你最近養傷,最是清閑,不若你去教授小郡主武藝”
顧紹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