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硯不置可否。
“遲早被你氣死。”梁致遠懶得再理他,扭頭望向外邊。
深夜,城市霓虹閃爍,這個點城市依舊繁榮,但也肉眼可見地冷清了。
看周祁硯這表情,宋情書也不像有什么緊急情況。況且真的有,也應該是打120,而不是找他一個心理咨詢師。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讓日理萬機的周總深夜動身,開車一個半小時去往郊外呢
那地方連個像樣的酒店都沒有,劇組好不容易包了個四星酒店,離片場足足有十幾公里。
“你不會是眼看著天氣惡劣,擔心她情緒不佳,擔心得睡不著,輾轉反側焦灼難眠,又不好意思自己去找她,特意把我薅起來的吧”梁致遠琢磨了會兒,表情一言難盡地問。
周祁硯側頭瞥他一眼,依舊不置可否,冷冷說了句“你好吵。”
梁致遠掐著眉心,“我他媽覺得我猜對了。”
他這會兒實在難以抑制自己飆臟話的心。
“你真的有病。”他氣得找不出話來罵他,只能重復這一句,“有病。”
周祁硯表情始終淡漠,眼神虛焦,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真的把她當妹妹嗎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梁致遠皺著眉跟他確認,倒不是八卦,他只是想確認他的心理狀態。
周祁硯突然閉上眼,腦海里閃過那個夢,他低頭吻上她的唇,緩慢但是深入,她仰著頭,有些喘不過氣,但還是努力迎合,他有些貪婪地占據她的呼吸,直到她快斷氣才舍得松開她一點。
那個夢真實得仿佛真的存在,以至于回憶起來都仿佛歷歷在目。
他微微睜開眼,眸色沉暗,沉聲說了句“有,但她只能是妹妹。”
“什么時候有的”梁致遠其實看宋情書和他一起去他的別墅,就隱約覺得不對勁了,但親耳聽他承認,還是愣了一下。
周祁硯并不抽煙,這會兒卻忍不住打開車窗,從雪茄盒里摸出一根雪茄點燃,指尖一點猩紅,他吐出一口氣,眉眼隱在煙霧后,顯得迷離深邃“不知道,或許是今天,或許是十年前。我前幾天做了個夢,夢到我在跟她接吻,夢醒的時候我只是有點煩躁,但并沒有覺得怎么樣。”
但就像是不小心吃了慢性毒藥,那毒性綿長,隱隱有越來越深的架勢。
梁致遠也是他的心理醫生,所以他并沒有隱瞞那些隱秘的心思。
梁致遠微微挑眉,“那既然只能是妹妹,你不應該這時候去看她。”
周祁硯沉默。
“你越界了。”梁致遠的聲音擲地有聲,“周祁硯,你是以什么身份去看她,你到底想好了沒有”
如果只是哥哥,他現在應該立馬掉頭回家。
車子上了高速路,窗外風聲呼嘯,梁致遠說完那句話后,許久沒有人再說話,車廂里寂靜無聲。
很久之后,周祁硯才吐出一句“想不想好,都跟她無關。”
梁致遠點點頭“你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