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釣了半天什么也沒釣到,終于耐心耗盡,一把將桿扯起扔到了一邊,懶得再費這個心神了。
“老五啊,我說你怎么就這么沉的住氣呢,一坐就能坐半天。”
“沉的住氣才能釣的到魚,你看我半天釣了一大桶魚,你半天一條也沒釣著。耐的住寂寞,才能得的到收獲。”羅成笑呵呵的又提起竿,一條大約幾斤重的海魚跳躍著,可依然還是被提到了甲板了。
小六笑呵呵的撲上去,一把將魚抓住,雖然魚很滑,可在小六手里卻掙扎不出。小六取下魚鉤,把魚遠遠的拋入了水桶中。
那個大桶里又增添了一條魚。
“老五啊,我是真沒想到啊,原來那么多人都以為咱們在平壤城下會敗呢。更料不到,這皇帝陛下居然還給你如此身后哀榮。封王啊,你還真不如就在平壤城下死了算了,你活著一輩子是不可能封王了,更別說謚號忠武了。”
老四得啵得啵的道,“死了換個王也值,正好你也沒后,這遼王之位就給我兒子繼承好了。”
“想的美,就算我無后,你兒子也還是你兒子,若讓你兒子來繼承我爵位,那他可就是我的繼子,族譜上可就不再是你名下之子了,你舍得?”
“有啥舍不得的,封王啊。”
“你舍得讓他做我繼子,也封不了王。”羅成又拋下一竿,死了能封王,活著異姓哪有可能封王?想當年楊素多大的功?不也是從越國公改封楚國公而已。
他羅成如果死后封王,就算讓老四兒子來繼承,也肯定是要降等襲爵,公爵都可能封不了,能得個襄陽侯都了不得了。
“也是,不過你狗日的真是好運氣,從章丘老家出來時,才不過是長白府八品司馬而已,現在居然都是他娘的齊國公了,老子拼死拼活的,連個爵都沒撈著。”
羅成卻只是笑笑。
自大業以來,大隋的爵位已經沒有以前那么好得了。以前,關隴貴族之家,特別是像八柱國家那樣的頂級門閥,哪家不是公爵七八個,侯伯多如狗。
可是現在,爵位僅王公侯三等,想封爵多難。
羅家現在一門兩國公,一燕國公一齊國公,那都是特例,屬于蝎子拉屎獨一份兒。
要不是之前搞了個烏龍,皇帝以為羅成戰死遼東,所以搞出了個封遼王謚忠武的事情,僅以羅成的戰功,其實也不太可能封國公。
畢竟羅家已經有個燕國公了,就算有功,皇帝出于平衡的考慮,也不可能再給羅成一個國公的。
可現在,為了給那出烏龍收場,同時也算是為了徹底振奮下東征失敗后的軍民士氣,皇帝也算是再次破例給羅成一個國公了。
羅成手里握著竿,坐在甲板上,心思卻沒在釣魚上了。
他心里想的更多的還是這次東征回來后,今后他將何去何從。
光祿大夫、左翊衛親府中郎將、檢校東萊太守兼知東萊水師諸軍事、齊國公羅成。
名頭越來越響亮,爵高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