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略微有些失神。
他怎么也沒料到居然會是如此。
“確定嗎?”
張亮一臉氣憤,他為羅成感到不平,更覺不公。
“大帥,宇文化及現在就在安市城外王仁恭的大營里,除了王仁恭和他麾下少數將校,其它人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另外,宇文化及向柳城太守屈突通調兵三千,眼下就駐在遼河邊上。”
“大帥,王仁恭已經派人來請大帥過去,說有要事相商,千萬不能信,更不能去。”
羅成卻并沒有覺得天要塌了的感覺。
他只是意外而已,并不懼怕。
畢竟宇文化及來,肯定是宇文述那老狗在皇帝面前進了讒言,借他抗旨來做文章。但老狗肯定沒料到,他羅成能夠這么快就把安市拿下,還打了這么大一個勝仗。
就算退一萬步講,他羅成真跟宇文化及回洛陽了,皇帝知曉這勝仗后,也不可能再對他如何責罰。
抗旨,可大可小的事情,但也要看什么原因,看什么結果。羅成抗旨,但卻是打了個大勝仗,皇帝也能理解。
問題在于,羅成愿不愿意回京。
羅成肯定是不愿意現在回京的,現在若回去了,就算最后不會有什么處罰,可估計也難再回來了。
他費了這么多心思,這個時候卻是不愿意放棄的。
不說什么個人野心之類的,就僅僅是眼下的遼東局勢,羅成自認為,如果自己在這里再經營個三五年,到時絕對有把握滅掉高句麗,把這幾千里疆土完全納入中華版圖。
現在回去了,不管換誰來,都未必能夠比他做的更好,若是到時錯失了這良機,那不知道要多后悔莫及。
羅成捏捏下巴的胡子,這胡子已經長的不錯,精心修剪下,不長不短,為他增添了幾分威嚴,使得他更加顯成熟一些。
“王仁恭已經接旨了,遼西郡的將校們也接旨了,這說明圣旨難違啊。”
張亮急道,“大帥,絕不能去王仁恭大營,他若派人來請,大帥可以讓他來遼東城就是,咱們遼東城都是左五軍的老兄弟,對大帥忠心耿耿,他們絕不會任宇文化及帶大帥走的。”
羅成不急不燥的道,“我知道弟兄們對我很信任,可如今是圣旨召我回京,他們是大隋的將士,是陛下的將士,不是我羅成的私兵。”
這是一個問題。
在主帥與皇帝威權之間,羅成現在沒那個自信敢挑戰。
“可總會有辦法的,絕不能就這樣回去。”張亮依然勸道。
“好,你先下去,密切關注宇文化及他們,一有情況立即來報。”
隨后,羅成讓人把魏征請來。
魏征這個還俗的道士很有意思,雖然已經入仕為官,但他跟羅成的關系卻一直都百比非常,與其說他是羅成的屬官,倒不如說他其實是羅成的賓客幕友。
羅成跟他什么禁忌的話題都敢談,魏征這人確實比較有意思,而且他對于大隋天子好像也確實并不是太忠誠。
魏征到來,羅成簡單的把情況一說。
“大帥,很明顯是宇文述在報復你,抓住你抗旨之事大作文章,鼓動皇帝解除你兵權,召你回京,后面還不知道有多少手段等著你呢。甚至有可能在半路上,就讓宇文化及把你殺了,然后卻說你心虛殺人逃跑啊,或是病重而亡,或是被仇家刺殺啊,都可能,總之回到洛陽的機會只有一半,就是回去了,估計你也一時半會別想再任要職,更別說還想回遼東來了。”
“我知道是宇文述要搞我,現在問題是我要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