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秦王羅嘉文為范陽府尹,掌尹正畿甸之事,以教法導民而勸課之,北京之獄訟皆受而聽焉,小事則專決,大事則稟奏。
不過羅嘉文才幾歲,他不過是遙領掛銜,因此羅成又下詔授張儀臣為范陽府少尹,由他主事。
王君廓在朝堂上聽到這封詔令,僵硬半天,殿中監禮的御史催他,才醒過來,懵懵懂懂的上前接詔謝恩。
下朝后,王君廓表面對著大家笑臉呵呵,可心里卻早就一團怒火壓制不住了。
不就是告了李靖一狀嗎,怎么一下子反倒把自己的節帥之位給告沒了?
王君廓這節帥還沒當半年,現在卻飛了。
他可是深知,節帥的位高權重,雖節帥位在宰相之下,可論權力,卻不比宰相差多少,在地方方鎮上,甚至更逍遙自在。
但現在,他改任兵部侍郎,這能相提并論嗎?
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就一句話惹到了皇帝,居然這么嚴重,可昨天看皇帝樣子,也不是特別生氣啊。
難道有人在后面告了他的黑狀?
會是誰?
兵部尚書李靖?還是親軍都尉府的都尉李君羨?
回到府中,王君廓便再也忍不住,他拔出墻上的持劍,對著家里擺放的名貴瓷器漆器就是一通亂砍,弄的一片狼籍!
不過砍完了,生完氣,王君廓還是只得承認這個事實。
現在皇帝以范陽為都,這里不僅有皇帝帶來的忠武親軍,而且還有來宿衛的藩人軍團,他們的實力可是相當強悍的。
更別說,就是范陽鎮原來的神勇軍,也是剛整編完,軍中上下的許多將領,那都是忠于皇帝的。
他王君廓若真因此有什么想法,只怕會死的很慘。
不甘心啊,這節帥才當了幾個月就沒了。
甘露殿。
羅成在這里聽親軍都尉府都尉李君羨的稟報,王君廓下朝回府后的反應,才相隔不到半天,已經全都被他報與皇帝知曉。
“僅僅只是生氣發了一通火,沒有其它異動嗎?”
李君羨如實回道,“只是發火,并未有其它舉動。”
“嗯,看樣子他還沒膨脹過頭,很好,朕就是要敲打敲打一下這個家伙,省的他越走越遠,繼續盯著他。”
“是。”
“陛下,剛接到兩道軍情,一是洛陽王世充屢敗于李密,如今困守洛陽,城中即將糧盡,已成困獸。”
“二是李淵退入關中之后,剛在淺水原被薛仁杲大敗,現在主力盡出京西防御。”
羅成聽了后,道,“你統領的親軍都尉府不應當只是負責收集情報,應當發揮更積極的作用,眼下洛陽和長安兩面,都十分混亂不穩,我覺得這是一個你們發揮本事的時候。”
“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