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冷笑,“胡說,俟利弗設不過是你們立的傀儡,至于什缽苾那個忘本的小崽子,他早就認賊做父,當了羅成的干兒子,又哪還有什么資格繼承突厥汗位?我,才是突厥的大可汗。”
頡利自立為突厥可汗,又冊封楊善經為隋天子,可那邊羅成一樣在處羅可汗死后,馬上立了始畢可汗之子,也就是自己先前收的義子突利小可汗體缽苾為新的大汗了。
兩邊都是針鋒相對,互不退讓。
“頡利可汗,我家天子讓我轉話給你,若是你識時務,那么現在就馬上撤出代北定襄,撤回漠北,只要你上表稱臣,忠心歸附,則我家天子愿意冊封你為漠北的小可汗,給你劃分封地草場。可若是你再執迷不悟,我大秦五十萬大軍已經四面而來,到時休要落得跟始畢可汗一樣下場,可就悔之晚矣。”
說完,溫大有又看了眼身著龍袍的楊善經。
“還有,請把順國公思摩將軍放還,并把楊善經交由某帶回去。”
頡利怒道,“莫以為號稱五十萬就能嚇倒本大汗,本大汗豈容羅成欺詐?回去告訴羅成,把執失思力給本可汗放回,本汗倒有可能考慮下與羅成談一談。”
頡利告訴溫大有,就算要談,也不是談他撤回漠北,而是要羅成把定襄、涿郡、云中、雁門、馬邑、樓煩、太原、范陽、上谷這九郡割讓給突厥,并且以后秦國每年向突厥絹馬互易,雙方每年易馬兩萬匹,每匹馬易絹五十匹。
這實際上就是強買強賣,一匹馬根本值不了五十匹絹,一半都未必值,而且每年兩萬匹馬,這個量太大,秦國若統一天下,也有自己的牧場,哪需要一年花費一百萬匹絹去買突厥馬呢。
況且,突厥也未必會拿好馬來賣,這就是變相的敲詐勒索,等于要大秦向突厥進貢了。
“還有,我兒疊羅支如今也已經十二歲了,按我突厥之傳統,他已經長大了,可以定親了。本大汗欲與羅成結親,向他求娶一位公主,算是兩家結好之象征。”
可頡利的話剛落,溫大有便毫不客氣的拒絕了。
“我大秦天子曾立下訓言給諸位皇子們,不稱臣、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這一席話,溫大有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一字千鈞。
那位身著龍袍的隋天子楊善經聽了,也不由的眼中閃過驚訝之色。他看向溫大有,感覺像是看到一個陌生力。
什么時候,這些儒家士子,也能說出這等豪言壯語了?
那個秦皇羅成,他從沒見過,但能跟自己的皇子們說出這樣的一番訓言來,還真是鐵骨猙猙,霸氣無比啊。
漢帝國到隋帝國,面對草原部族的威脅,哪個又不曾和親呢?和親有的時候,確實是極有效的手段。
可現在,羅成卻說不和親。
“哈哈哈!”頡利大笑,只是這笑聲卻是帶著惱怒的,“你居然敢拒絕本大汗的提親,好,拒絕的好,既然如此,那就休說本可汗沒給你們機會,回去告訴羅成,準備決戰吧。”
“他既然不肯割地和親,那本可汗就親自率突厥勇士來取地,來奪親!到時,朕還要把羅成的腦袋砍下來,將他的頭骨做成酒器,慶功宴上用來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