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從馬上拎下一人,“抓了個舌頭。”
席君買審問,那人開始不肯說。
他二話不說拿刀就削掉了個一根指頭,“現在肯說嗎?”
那人還是搖頭。
于是這次他不削他指頭了,他削了個簽子,然后刺進了他的指甲中,那人痛的嘰里哇啦的大叫。
“說!”
“不說,那再試試爺的手藝。”
“說不說?”
“你說不說?”
那人死去活來,最后紅著眼睛用生硬的漢話吼道,“你···說···什么?”
“什么意思?”席君買很生氣。
王君廓在一邊看不下去了,“都將,我覺得這人一來不太會說漢話,二來,他剛才的意思可能是說你究竟要問什么,你什么也不問,他哪知道說什么?”
席君買懵了下,覺得腦瓜子翁翁的響,怎么犯了這么個低級錯誤了,只是一個勁的讓他說說說,自己好像確實都什么也沒問啊。
“呵呵,長史你聽懂他剛才的鬼叫了?”
“百濟話。”
“還是你來問吧。”
王君廓既沒削手指,也沒插簽子,他很好言好語的問話,還給那人包扎,結果那家伙真的一五一十,問什么就答什么。
最后,王君廓點了點頭。
“好了,我已經知道了,謝了。”說完,拔刀出鞘,一刀砍下了那人首級。
“他不是都說了,怎么還殺了?”
“剛才我答應他,他若是老實交待,我給他一個痛快。現在,他回答了我的問題,所以我也信守承諾給他個痛快。”
席君買無言。
“怎么樣?”
“圍攻豐歲屯的是兩伙人,一伙是高句麗余孽,當初從這邊逃過去的高句麗逃民,如今反攻倒算來了,另一伙是百濟叛軍。高句麗余孽約千人,百濟叛軍只有二百人。”
審出來的消息很有用,高句麗余孽雖多,但他們以前并不是軍人,這次過來,勿勿征集,裝備訓練都不足,而那二百百濟叛軍,之前也一樣并不是百濟軍,也是剛拉的壯丁。
百濟將軍薛武其實也是個二代,本身是沒什么本事的,而高句麗人高延儒雖是高句麗王室子弟,但一樣也沒什么本事,兩人帶著一萬人馬過來打前鋒,其實就是來搶劫的。
兩人還意見不一,最后決定分兵四掠。
這與百濟王扶余隆交給他們的任務背道而也,扶余隆是讓他們打前鋒,出其不意,趁其不備,要打秦軍一個措手不及,越過車嶺山脈,一直殺到漢城去,在秦軍各地駐扎府兵集結前,就先把漢城突襲奪取。這樣占據漢城這座帶方郡城后,秦軍想守住帶方郡就能了,后續的百濟和高句麗軍一到,自然就能趁勢奪取漢江以南地區,甚至直取整個漢江平原。
再次上馬。
席君馬和一百二十名天安營府兵更加士氣高漲,原來面前只是一群烏合而已。
一百二十騎如旋風般沖出,直奔豐歲屯而去。
豐歲屯中,豐歲亭長正帶著屯中青壯民兵們死守屯子,屯墻并不高,只是木柵圍成,柵外一條小溪繞屯,這并不好防御。
好在大家眾志成城,團結一心。
不但青壯們舉著木盾木槍在前面抵抗,就是老人婦女們也在后面投木棍削成的投槍助陣,連一些少年,也都在那里扔石頭幫忙。
不過面對著千多的賊軍,還是很驚惶的,因此早早就燃起了五堆烽煙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