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說話得算話。”
“當然說話算話,不過我可也要提醒你,往南去可不容易,若只是商隊過去,用滇馬或是騾子還能走,辛苦點而已。可如果是大軍行進,沒有萬全準備,還是不要輕易冒險的好。”
云南和緬甸邊境,那可是連綿的高山叢林,熱帶叢林絲毫不比青藏高原的條件好。
現在緬甸那片,有一個驃國,還有一些小國,當然叢林里還有無數的野蠻人部落。
一群人說笑著進了營門。
長兒孤兒營的校長站在那里歡迎眾人,卻是知世郎王薄。
這位是大家的老朋友了,當年羅成他們沒少跟王薄、王伯當兩個斗智斗勇,后來王薄跟著李密也是日暮途窮,最終還是向存孝歸降。也曾當過郡丞太守等職,如今算是半退休了。
本來已經致仕歸鄉,回到齊郡鄒平,后來還是兵部尚書秦瓊請他出來任這長白孤兒營的校長。
“好久不見,知世郎你老了。”羅成笑道。
“歲月不饒人。”王薄行禮。曾經率眾揭竿而起,也是隋末的一位英雄好漢了,起起伏伏,最終還能有個不錯的結果,以從三品官階致仕歸鄉,享受從三品的待遇,還能拿著半俸,可以在家安享晚年確實是不錯的。
“遇到圣人了,否則我早就尸骨無存了。”
如今在這長白孤兒營里,帶的是三千長白孤兒少年兵,這些都是來自天下各地烈士勛士之后,都是些好苗子,在這里打磨。跟著這些朝氣蓬勃的少年郎一起,王薄氣色不錯。
“王卿,你本來致仕了,卻還讓你來這里,也是辛苦你了。”
王薄感嘆著道,“以前做過不少錯事,如今也就努力多償還一些吧。”
“當初你跟我走的是兩條路,但并不是說你就是錯,朕時到今日,還記得當初我與叔寶押解你的時候,你跟我們說的那番話,那番話打動了叔寶也打打動了我,否則我也不會坐看叔寶放你走。”
“造化弄人啊,若是我早點醒悟,也不會跟圣人做對這么久了。”王薄苦笑。
羅成笑笑,“其實朕還要謝謝你呢,若沒有你和王伯當在長白山起事,我又哪有出頭之日呢?”
“圣人是龍,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沒有老臣,圣人也會遇到其它人,也一樣能夠一飛沖天的。”
杜伏威在旁邊道,“圣人是龍,王哥也算是試金石了。”
那邊輔公祜笑著道,“這么說來,那我和伏威的貴人應當要算王伯當的父親了,要是沒有王老鬼當年把我和伏威吊打,也就不會有士信找圣人來救我們,我們說不定也不會認識圣人,就不會有機會追隨圣人,也不會有如今的富貴了。”
眾人都點頭,確實造化弄人。
當年他們這伙人,哪一個不都是底層小人物呢,可最終,卻追隨圣人打下江山,輔佐圣人成就大業,就如沛縣的漢高祖劉邦和一眾開國功臣一樣。
劉邦曾經也只是個亭長,宰相蕭何開始也只是沛縣的一個小吏,而任敖只是沛縣監獄的看守,樊噲,更只是一個屠夫。周勃是個連產業都沒有的沛縣小民,靠著編織養蠶的器具為生,偶爾也兼職一下喪事的吹鼓手。
夏侯嬰則是個沛縣的馬夫,曹參則是蕭何的下屬,獄掾,負責管理監獄的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