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還有更好的。”許君赫自顧自在她對面坐下來,又道“等那丫鬟把買的東西給你之后,余下的錢就是還給你,你也別要,只說是給她的辛苦費,再給她些錢讓她買別的東西。”
紀云蘅咬了一口煎餃,“再買什么呢”
許君赫偏頭,目光從她的發上,耳垂和手腕掠過,道“買什么都行。”
泠州的人愛美,不論男女。
許君赫頭一次來的時候,往街上一看,街道來往的姑娘都有著漂亮的發髻,耳墜,那脖子上,手腕上,都要戴些東西。
甚至有些年輕的男子都簪花,敷面,花枝招展。
紀云蘅身上卻干干凈凈,長發就用一根麻布發帶束著,碎發垂下來就是一張俏生生的臉蛋,脖子手腕干凈得很,半點不見金銀。
正是如此,所以她讓丫鬟去買什么都能用得上。
紀云蘅吃完了飯,將碗筷收拾進食盒里放在門外,然后給寢房的門上鎖,說“我要出門了,你還不走嗎”
許君赫是特地推了早上的事來找她,見她出門,頓時不爽道“你去哪”
“去找蘇姨母。”紀云蘅回道。
“漣漪酒樓平日里生意那么紅火,你那姨母忙得腳不沾地,你去找她做什么。”
“有事呢。”紀云蘅將鎖咔噠一合,將布包斜挎在身上,抬步往后院走。
“什么重要的大事,非要今日去找她”許君赫跟在她身邊。
“今日得閑。”
許君赫就不樂意了,伸腳絆了她一下。
紀云蘅走得慢,也沒絆倒,只踉蹌了一下,往他臉上覷一眼,見他臭著一張臉,于是站住腳步詢問,“做什么”
“你今日怎么就得閑了我不是在這嗎你的院子來了客人,合該好好招待才是,往外跑什么”
“可你是不請自來呀。”
話是沒錯,但傲慢的許君赫聽不得,臉一黑,“我是為正事。”
“我也是正事。”紀云蘅繼續往前走,說道“先前我回絕了夫人為我擇親的事,得罪了夫人,我要去請教蘇姨母,問問她我該如何做。”
七月份一過,紀云蘅就十八了。
她知道,雖然先前口頭推拒了王惠的擇親,但這是沒用的,王惠必定還會找別的人選給她,看她這火急火燎的模樣,像是想在今年就解決她的親事。
紀云蘅要去求助蘇漪。
他道“你不必找她,我給你出主意。”
紀云蘅不想回應,正往前走時,被許君赫拽住了小布袋的繩子,迫使她停下。
“你都不知是什么事,出不了主意。”
巧了,許君赫還真知道是什么事,他道“我都不用細問,稍一想就知來龍去脈,你坐下,我與你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