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這塊地我早就看好了,本來是想在你及笄那年送你的,只可惜那年我還沒有能力在北城區購宅,遲了三年才給你。”
紀云蘅滿臉迷茫,看著面前的房屋久久反應不過來。
她不知道買這樣一座房子要花多少錢,但一定極為昂貴,第一反應便是不想蘇姨母破費。
可這些年蘇漪給她的東西,從沒有讓她拒收的道理。
她給了紀云蘅很多,卻還是覺得不夠。
“佑佑,你看那。”蘇漪攬著她的肩,帶著她轉過身來,朝著斜對面一指。
隔著街道,約莫往東十數丈之遠,紀云蘅看見一座破舊的宅門。
門上的漆掉得滿是斑駁,貼在上面的封條也褪了顏色,層層鎖鏈掛著,顯然是一座廢棄了很多年的宅子。
陳舊,頹敗,莫名讓人感覺孤寂。
紀云蘅看著那宅子,腦中隱隱閃過什么。
記憶中好像有那么一點熟悉,但時間門太久遠了,紀云蘅再回憶時,什么畫面都抓不住。
紀云蘅怔怔地看著,許久才出聲問“那是什么地方”
蘇漪卻沒有回答,而是撫摸了一把紀云蘅的頭,仿佛她的目的就只是讓紀云蘅看一看那荒廢的老宅子而已。
蘇漪將她帶進去逛了一圈,宅子是舊的,但里面的東西和建筑都被翻新過,二進落的結構,前堂和后院都不算特別大,但若是讓紀云蘅一個人居住反倒顯得空蕩。
地契與鑰匙等東西都擺在正堂的桌子上,由蘇漪親手交給了紀云蘅。
十八歲生辰這日,蘇漪傾盡家產,讓紀云蘅在泠州擁有了屬于自己的一座宅子。
正午吃過飯之后,紀云蘅就回了小院。
今日收獲頗豐,她將那些禮物都好好地收進盒子中,藏在了自己認為的,絕對隱蔽的地方床榻下面挖的洞里。
下午的時間門,她將衣裳洗了洗掛去后院晾曬,坐在院中逗小狗玩,又看了會兒書,日頭開始朝西邊落下。
今日六菊送的晚飯比平日晚了足足一個時辰,紀云蘅餓得肚子咕咕叫,還以為今晚沒得吃時,六菊前來敲門。
她趕忙跑去開門,就見六菊慌慌張張地往里進,用肩膀將門給抵住,道“大姑娘,快吃吧,這是奴婢從后廚找來的,雖說不算好,但能填飽肚子。”
紀云蘅掀開蓋子一看,果然菜色要比之前差許多,且像是中午剩下的。
她將食盒接過來,見她面色凝重,問道“怎么了”
六菊朝外張望了幾眼,這才小聲道“出大事了,二公子被抓了起來,如今關在獄中呢。”
紀云蘅驚訝地睜大眼睛,頓時也覺得不餓了,拉著六菊細問,“因為何事,什么時候被抓的”
“未時那會兒傳來的消息,老爺聽了后立馬就出門去了,到現在還沒出來,夫人和三姑娘一直哭呢,宅中現在亂得很,后廚就沒開伙。”六菊壓著聲音,又道“奴婢聽外出才買的家丁說,好像是二公子在萬花樓里與人爭搶游陽舞姬,與人大打出手,鬧到了太孫殿下的面前,這才讓人給抓了起來。”
紀云蘅的思緒瞬間門給串上了,原來在萬花樓鬧事的人,正是紀遠。
她道“可是皇太孫不是與紀遠來往親近嗎為何會將他抓起來”
“大姑娘有所不知啊,前些日子太孫殿下說了來宅中做客卻沒來之后,就與二公子疏遠了,這才好不容易又將二公子喊過去一同賞舞,卻沒想到他鬧了這樣大的事。”六菊嘖嘖嘆息,碎碎念道“定是喝多了,這酒就是穿腸的毒藥,喝多了一定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