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說了是去年。”許君赫說“你在長大。”
“樹也在長大啊。”紀云蘅不理解。
“你長得更快。”許君赫說著,感覺腳邊有東西,低頭一看是小狗在蹭他的鞋子,于是用腳尖逗弄了一下小狗,將小狗推倒在地,又道“像這只小狗一樣,你看,它是不是比之前大了一些”
紀云蘅跟這棵梔子花樹一起長大,度過了許多安靜而孤寂的年歲。
曾經她可以很輕快地爬上樹,掛在分叉的樹枝上摘花,如今已經不行了。
紀云蘅仰頭看樹,走神了許久,而后轉頭對許君赫道“那你能上去幫我摘嗎”
“不行。”許君赫想也沒想就回絕了。
“良學。”紀云蘅喚他的名字里帶著些許央求。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許君赫道。
他哪能跟猴子一樣爬樹摘花,成何體統。
他可是儲君,未來的天下共主,是皇帝
日頭高照,烈日帶來的暑氣讓正午這段時間變得極為難熬,就連鳥兒都熱得沒有精力飛翔,歇在樹枝上乘涼。
許君赫與小鳥對視一眼,隨后一抬手,將它給打跑了。
他踩著樹枝,摘下的梔子花往下扔,紀云蘅就舉著籃子在下面接,歡快得像在玩游戲。
不一會兒就接了滿滿一籃子,她揚聲喊著讓許君赫等一下,然后跑回去將花倒進屋中的桌子上,又飛快跑回來站在樹下,等著借第二籃。
像只翩翩蝴蝶。
許君赫幾乎將整個樹的花給摘完,跳下來后一邊拍手一邊道“說好了,你這兩日不準再出門。”
紀云蘅重重地點頭,在滿桌子的潔白花朵中挑出一些剛剛開放的放進籃子,然后對許君赫說“那你幫我帶話的時候,將這些花葉送過去,跟今言說我過兩日再去找她。”
許君赫在紀云蘅這里坐了會兒,又灌了些涼水,這才提著花籃走了。
門外,殷瑯與賀堯坐在樹下,見許君赫翻出來的時候抖落了好幾朵梔子花,趕忙站起來要去撿,卻見這平日里金貴得不行的皇太孫自己彎腰,把花一朵朵撿起來,兩人的動作同時一頓。
許君赫起身,面上帶著煩躁,“走吧,熱死了,什么鬼地方,遲早給它拆了。”
紀云蘅下午不出門,就將這些梔子花擺滿了寢屋,凡是能夠放的地方都給放上,再將窗子一打開,房中全是香氣。
她站在桌前作畫,畫了一幅又一幅不太好看的梔子花圖,直到入夜才停筆,自己覺得滿意,于是掛在墻上欣賞。
許君赫變成的小狗邁著四肢走進來,看了一眼,而后汪了一聲。
什么畫,刺眼睛。
當晚,帶著各種寶貝出去的紀老爺并沒有歸家,王惠這才意識到不對,驚慌派人出去打聽,卻全然沒有消息。
她擔憂得徹夜未眠,燭燈燃盡,直到天蒙蒙亮起之際,忽而有人用力地拍打紀家大門,打破了寧靜。
下人上前去開門,卻見門外站著一個身著藍色官服的人,腰間別著長刀,氣勢駭人,身后還跟著許多同樣打扮的人。
頭前這位將手中的牌子一舉,厲聲道“衙門辦案,抄查紀宅,叫你們家主人都出來,在院中站著”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