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避著柳今言,她稍稍側了側身子,誰知柳今言將頭伸過來看她的臉,說
“別人母女相認,你哭什么。”
“眼睛冒水。”紀云蘅揉著眼睛說。
“紀云蘅。”柳今言點了點她的手背,“愛哭鬼。”
紀云蘅不承認,“我才不是。”
楚晴與六菊去了后院的房間里坐著說話,紀云蘅就和柳今言在前面幫忙看店。
柳今言戴著一副面具,手里捧著豆花,毫不客氣地坐在柜臺后。
進來三個客人,瞧見了她,二話沒說轉頭就走了。
紀云蘅就舉著手追去門口喊,“等等,別走呀,進來吃一碗豆花吧”
柳今言見狀,便咯咯笑起來。
在殿中等了小半時辰,楚晴就帶著六菊出來。
兩人眼睛都紅腫著,顯然是好好地哭了一場。紀云蘅走時說可以將六菊放出來,日后必不在紀家當工,誰知六菊卻說愿意繼續在紀家做活。
大晏律法,不得買賣人口,所以家奴的契紙都是長期短期之分,沒有死契,六菊什么時候想走,等契紙到了時間就會離開。
楚晴的豆花店生意也好,在泠州生活得也愜意,沒有必要現在就離開。
紀云蘅坐在桌前,靜靜地聽兩人說著,最后只點了點頭,并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出來小半日,三人又打道回府。
柳今言回去的路上更顯困倦,一句話都沒說,閉著眼睛睡覺。
紀云蘅先將她送回去,其后剛回到家,就被站在門口的蘇漪給抓了個正著。
她似乎在門口等了很久,一臉的急色,遠遠看見紀家的馬車就跑著迎上來,喊著紀云蘅。
“佑佑”
紀云蘅縮頭縮腦地下車,以為她要怪罪,腳還沒落地就開始解釋,“姨母,我是帶六菊認親去了,只出去那么一會兒,就沒跟你說。”
蘇漪抓著她的手,急火攻心,“嗨呀,那都是小事,你快告訴我,你這幾日有沒有得罪皇太孫什么”
“得罪皇太孫”紀云蘅一下愣住,疑惑地反問“我得罪他什么呢”
“我是在問你”蘇漪急聲道“快想,仔細想想”
紀云蘅立馬開始絞盡腦汁地回憶,直到人都走到大門處了,還沒想出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錯事。
蘇漪頻頻問不出結果,只好道“皇太孫一刻鐘前來了紀宅,指名道姓要找你呢”
“竟有此事”紀云蘅雙眸一亮,“原來是良學來了。”
蘇漪眼一瞪,壓著聲音道“先前都是怎么教你的”
紀云蘅趕忙改口,寬慰道“姨母放心,我沒有什么地方得罪殿下,他來一定是為了別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
蘇漪大松一口氣。
皇太孫一共就來了紀宅兩次,頭一次是查抄紀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