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許君赫壓下手中的書問她。
紀云蘅道“耳朵熱熱的。”
被她揉過之后,整只耳朵都燒起來了,與清凌凌的眼眸相映襯,顯得紀云蘅眼角邊的那顆痣都有幾分艷麗。
許君赫說“你別管它,過會兒就好了。”
紀云蘅點點頭,繼續繡
花去,許君赫卻坐不住了,心間悶了一口氣,他起身去了殿外。
刺骨的寒風吹來,讓他清醒了些許,正逢施英迎面走來,笑著對他道“小殿下,奴才聽說紀姑娘來了”
許君赫睨他一眼,“她來你這么高興”
只一句話,就施英差點樂出聲,“奴才是為小殿下高興。”
這兩日許君赫心情不虞,整個行宮的氣氛都相當沉悶,宮人們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今日紀云蘅上了山,也不知是跟許君赫說了什么,現在的他站在寢殿門口一身隨和的氣息,半點攻擊性都沒了。
便是施英說了些越矩的話,也不見他的臉色有絲毫變化。
施英想到這,又道“紀姑娘還是厲害的。”
許君赫不是很贊同這句話,將袖中的香囊又拿了出來,看了又看,輕哼一聲“笨蛋一個罷了。”
紀云蘅實在太笨了。她這兩天竟然做了那么多個香囊,甚至在做了兩個完整的香囊之后就興高采烈地上山來,興沖沖拿給他看。她固執地在院中坐了那么長時間,只是為了不吵醒在睡覺的他。
許君赫思緒一散,臉上的表情就有些掉以輕心,露出個笑來。
施英看在眼里,只覺得這笑容散在許君赫的眉眼各處,充斥著一股甜的味道。
他又道“紀姑娘聰明也好,笨也罷,但對小殿下卻是無比真心。”
許君赫將香囊塞進袖中,不置可否。
施英轉頭瞧了一眼天色,又道“不若留紀姑娘用了飯再下山吧,奴才這就去備膳。”
許君赫便道“備些甜食。”
施英應了一聲,笑著告退。許君赫又在殿門處站了好一會兒,其后才轉身進了殿內。吹過寒風之后,他感覺情緒平定了不少,那股盤在心間的躁意散去,恢復如初。
紀云蘅仍舊坐在那地方,低著頭認真繡花,仿佛專注到不知道許君赫途中離開了那么長時間。
許君赫手里拎著新送來的甜茶,倒了一杯,“也不必如此刻苦,休息一下。”
紀云蘅似乎也繡累了,聽言就放下了手繃和針,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一抬頭就露出紅撲撲的小臉。
許君赫端著茶走近,往她臉上看了幾眼,頓覺怪異,“你怎么了臉為何這么紅”
紀云蘅下意識用手背貼了一下臉頰,果然感覺臉頰的熱度遠遠超過手背,散發著灼熱的氣息。
她頓了頓,又感覺腦袋發懵,隱隱有些痛,頓時很有經驗道“哦,我生病了。”
許君赫放下手中的杯子,兩步走到她邊上,俯身去瞧,“哪兒不舒服”
紀云蘅輕輕搖頭,隨后起身,拿起自己的挎包,將桌上的香囊全部裝進去,其后對許君赫道“我還有個香囊在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