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抓著許承寧的胳膊往外跑,“皇叔你放心,我絕不會丟下你自己逃走。”
他一手抱著盒子,一手拉著氣喘吁吁的許承寧,速度倒是不慢。只是夜間的山路沒有燈火,僅憑著月光照明,只剛跑出一段路就難以看清楚面前的路況,有好幾次許承寧的腳都被什么東西絆到,險些摔倒。
許君赫將人抓得緊,只聽風聲呼嘯,刀劍相撞的聲音漸遠。
沒多久,身后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疊加在一起的腳步聲,正快速逼近。
許君赫左右張望片刻,疾速拉著許承寧拐了個彎,朝另一條地勢往上的小道跑去。然而許承寧的體力似乎已經到極限了,加上又是爬坡,沒走多久他就像一頭連續耕種三天三夜的老牛,喘氣聲傳出老遠。
“良學、良學”許承寧跌倒,順勢坐在地上,“你快走,別讓我拖累你”
“來不及了,皇叔當心”
許君赫高喊一聲,許承寧轉頭,就見一個刺客高舉著手中的刀朝他砍來。自幼體虛的許承寧自然是半點武功都不會,更無法在身體極度疲憊的情況下閃躲這一刀,于是眼睜睜地看著刀刃落下來,神情定格在驚恐的瞬間。
下一刻,許君赫一個飛踹,將刺客懶腰踹飛出去,繼而拽著許承寧的衣領,將中年男人猛地提起來,向后甩去。追來的刺客有七八個,許君赫手里只有個盒子,算是赤手空拳,盡管身姿極為敏捷矯健,卻還是在與那么多人交手的途中受了傷。
許承寧急得滿頭大汗,向來只提得動筆的手也沒有抗衡刺客的力量,見許君赫胳膊腿陸續受傷,也急了眼一般在地上撿石頭砸人。兩人被逼得頻頻后退
,直到許承寧發現后方是個斷崖,大喝道“停下后方無退路了”
許君赫一腳將面前的刺客蹬飛,轉頭去看,就見許承寧的身后果真沒有路了,再往下就是看不清深度的斷崖,掉下去也不知是生是死。
然而就在他回頭分神的一剎那,長刀猛地沖他側方砍下來
“良學”
許承寧縱身飛撲上去,將許君赫整個抱住,只聽他一聲慘叫,那一刀就劃爛了他的氅衣和脊背,飛濺一排血珠,灑在許君赫側臉。
“皇叔”他驚愕地瞪大雙眼,手往他后背上一抹,頓時摸到濕熱的血液,驚道“你這是作何”
“快走”許承寧疼得嘴唇都在顫抖,像是用盡全力道“帶著這些東西離開,這能為裴氏翻案的證據,萬萬不能丟失”
他痛得站不穩,跌倒在地,許君赫扶了一下沒能將人給扶起來。刺客的刀迅猛刺來,攻勢密集而狠辣,許君赫只得暫時松開許承寧,被逼得步步往后退,朝著斷崖處靠近。
忽而一支不知從何地放出的羽箭閃電般朝他飛來,等許君赫察覺的時候已經太晚,羽箭逼得太近無法閃躲,他將身體微微一側,緊跟著左臂處傳來劇痛,鋒利的箭頭刺入肩胛骨,帶著巨大的力道,將他猛地往后沖了兩步,手上的力道一松,盒子就飛了出去。
直到他的腳后跟踩上山崖的邊沿,才堪堪穩住身形。
盒子摔在地上,滾了兩圈停住,距離許君赫有半丈之遠。
許君赫動身想要去撿,下一瞬那刺客就鬼影般貼過來,還沒等他有所反應,那長刀就往他腹部一捅。
繼而刺客抬手,在他胸膛用力拍了一掌,許君赫就整個被推了出去,頃刻間就從斷崖墜落。
“良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