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岳想了想“現在他只是完成了高考這一個階段,如果他不去大學報道,大學無法錄入他的學籍,他就上不了學。”
原來的設想里,李旭彬去走走關系,妹妹還是能混個文憑的,如今,她懷孕生子,不得不放棄學業。
男的卻金榜題名,逍遙自在。
“明瀾說,如果沒辦法,她只能放棄孩子,她才十八歲,就要承受這些痛苦。”李旭彬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有機會的。”王南岳問,“你想不想和他碰面”
“我怕見到他,克制不住,把他痛扁一頓,倒是我違法了。”光是提起這一個人,李旭彬都忍不住咬牙。
“這樣吧,我來出面。”王南岳說,“我以明瀾聘請的律師名義,去跟他交涉。”
李旭彬點頭。
*
孟澤不止一次去新華書店的育嬰區。
光顧的顧客或者是孕婦,或者已為人母,她們身邊大多有人陪著。
僅有幾個,孤零零一個人。
孟澤,學生模樣的少年,站在這里,格格不入,他挑了幾本書,買單回去。
書中描述女人流產和墮胎的危害,一本、兩本,憑孟澤超強的記憶力,他倒背如流了。
書上的病例一個比一個慘烈。
孟澤知道,自己有點荒唐,他在想,如果放棄學業,留下他和李明瀾的孩子他今年只填了一個志愿,唯一的一個,他肯定能上。
要留在南方,他只能復讀,或者,直接把學籍遷來這邊。
他上不上課無所謂,但高三學生出去打工能不能養活一個家
口香糖被他嚼得沒有味道,煙乏味得很。
孟澤重新換了一個味道濃烈的牌子,他吸幾口,自己嗆得厲害。
他和李明瀾的聯系方式只有一個手機號,一個qq號,她的手機一直關機,她也沒有登錄qq。
周璞玉在問「李明瀾去哪里了幾天聯系不上」
誰也不知道。
班級群沒有她的動向。
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
對方姓王,自稱是李明瀾的律師。
孟澤和王律師約在咖啡廳里。
孟澤先到,點了一杯苦澀的黑咖啡。
王南岳西裝革履,文質彬彬,初次見面,他還沒坐下,就遞過來一張名片“你好,我叫王南岳,是一名律師。”
“坐。”孟澤連一個“請”字都沒有。
這位王律師,年近三十,看著是一個干練的社會人。
王南岳也在打量孟澤。
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皮相是好,資料顯示他是出色的學生,不過,年紀輕輕色欲熏心,如同一個毒蘋果。
王南岳坐下“我受李明瀾女士所托,過來解決你們之間的問題。”
“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你一個外人能過問的。”
“我能坐在這里,正是她委托我來。”
“王律師。”孟澤捻起那一張名片,“我和她是男女糾葛,和法律沒關系。”
“其實,我們律師也接雞毛蒜皮的小事。”王南岳疊起雙腿,氣定神閑,“我的委托人直言不諱,她決定結束你們之間的糾葛,她做了終止妊娠的決定。”
孟澤的耳朵仿佛被刺中“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