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處在同一起跑線上的人,已經過了一半路程了,你不要落后了。”
“好嗎”
江岫白眼皮一顫,他點了下頭語氣冷靜,“好。”
影音室關了燈,熒幕散過來的光傾斜在他身上,他眼神專注,像是下定決心。
宿泠捧著花下去,剛進行完壓軸演奏的她沒有回后臺,反而是站在觀眾席的邊緣看向舞臺。
她聽主辦方說起過,進行最后壓臺的是一名德高望重、早年就享譽國內外的老牌歌唱家。
大中小提琴手們包圍著老牌歌唱家,在一旁伴奏,歌聲優美,歌聲嘹亮。
聆聽完最后的表演,宿泠眼神滿是欣賞。
名副其實的大師,唱功扎實,對情感的處理達到巔峰。
她心中贊嘆著,雖然兩個人詮釋的方式不同,一個是用樂器,一個是用嗓音,但殊歸同途都是音樂。
在帷幕落下主持人陳詞后,這一場盛大的音樂盛宴圓滿結束,觀眾們開始退場。
宿泠回了后臺換衣服,等她出來時,休息室外等候的一個身影撲了過來。
“泠泠”對方緊緊抱了下宿泠,接著松開,然后拉住宿泠的雙手,抬到眼前,一個勁兒地瞧,“這雙手是什么做的呀怎么能彈出那么好聽的曲子呢讓我好好看看,手指好長好好看呀嘿嘿。”
“星星你怎么在這兒”宿泠笑了下,眸中滿是驚訝。
“嘿嘿,偷偷飛來看你的”陳梓星放開她的手,挽住胳膊,“咱們快走吧,衛哥也跟我一起來了,他們兩個人在那邊的通道里等著呢。”
宿泠點頭,抱上花跟著她走過去,等到了后看向不遠處站著的薄硯和衛向錚,“久等了。”
“沒多久。”衛向錚率先開口,眼神很熱烈,“宿泠,你彈奏的曲子很好聽。”
陳梓星在一旁補充道“那可不是,都聽哭了呢”
“梓星”衛向錚扭頭看了眼她,面色羞了起來。
“辛苦了。”薄硯開口,眸光深深地看著她,目光下移到那一捧鮮艷花束上,嘴角輕翹,“不過,第三首曲子好像沒聽說過,那本琴譜上也沒有。”
宿泠微微一怔,旋即笑道“你聽得很準,它是我的自創曲。”
也是她臨死前彈奏的那一首曲子。
說出這三個字,宿泠心臟驟然一緊,臨死前那種極致的痛苦好像又擰住了她。
呼出一口氣,她輕昂下巴,一切都過去了,這一次,她將它完整地演奏了出來。
“自創曲”陳梓星忍不住驚呼,“泠泠你太棒了我跟你說,我聽這首曲子的時候哭的”
她說話聲忽然一停,說話時看向的是通道盡頭。
宿泠轉身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這條通道的盡頭是另一條通道,只有一名路過的工作人員,沒有旁人。
“看見什么了”衛向錚也順著方向看,問道。
薄硯沒動,視線一直落在宿泠身上,他的眼睛中只有她。
“沒看見什么”陳梓星回過神來,語氣聽上去沒剛才那么激動,明顯藏著心事,“我還有事,先去機場了”
宿泠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五十分,“要不吃完飯再回去”
衛向錚也疑惑問“對啊,梓星,你跟我說過要在燕市吃飯的,我記得我們回去的機票上好像是六點多起飛,去這么早”
“哦對,我馬上改簽嘶,最近的航班是五點,”陳梓星已經打開了手機,“啊另外一家機場也沒下午的票了,今天怎么回事我再仔細看看。”
宿泠蹙下了眉毛,再次遲疑開口道“要不就留下吃飯吧,我們四個人一起,我也定的六點多的航班,正好吃完飯一起去。”
“那好吧”陳梓星面色失落,又探出身體看了幾眼那個通道。
知道陳梓星一定是因為看到了什么才會這樣,宿泠不清楚原因,但她不會多問,那是隱私。
平日里活潑的人一下子不活潑了,宿泠被她的情緒感染,嘴角抿成一條直線,輕輕拍了拍陳梓星的肩膀。
薄硯看了眼宿泠,打開手機走遠了幾米,背過幾人打起電話來。
“嗯,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