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舉的手臂放下,因為長久保持一個姿勢而有些微僵硬,男人略微活動了一下,修長的指尖緩緩觸摸到蒙著眼前的黑布,嗓音低啞道“可以嗎”
鎖都開了,綺羅也不想再折騰他,大發慈悲道“摘吧”
男人猶如得了赦令,指尖微一用力,直接扯下了黑布,乍然明朗的光線讓他微微瞇了瞇眼,隨即緩緩睜開,眼神專注柔和的凝視眼前的瑰麗,深邃的眸光越來越亮。
突然光線又被遮擋,一雙柔軟的手代替了黑布再次將他蒙住。
“不許再看了。”霸道的話語透著股嬌嗔意味。
顧衍忍不住輕笑,語氣眷戀,“還想多看看。”
綺羅哼笑一聲,引誘道“只是看看,不想做別的嗎”
顧衍呼吸微滯,聲音啞得厲害。
“讓我做嗎”
得到人幾不可聞的應允,顧衍嘴角輕勾。
緩緩停直脊背,隨手取了蒙眼的布帶繞到人的身后,指尖撈起那已然汗濕成一縷縷的秀發,溫柔認真地將它綁縛了起來。
綺羅盯著人的臉,直到男人視線輕移,兩人眸光相接,仿佛陰雨時的雷云,轟然相撞。
前奏已然敲響,白與夜自然交替,一片一片的浪花輕拍海岸,潮汐即將來臨。
黑暗中,男人繃緊了脊背,一次又一次,耐心的等待和撫慰,只為那一刻共同的奔赴。
生理上的感受固然叫人留戀,但她的愉悅遠比他的更叫人頭皮發麻,靈魂觸動。
夜已深,床上的人已然安睡。
顧衍在人的耳后輕輕落下一吻,而后小心緩慢地抽出自己的右臂,下床套上浴袍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打開房間的木制衣柜,里面只有一半是他的,另一半已然被新婚妻子填滿。
顧衍眼眸溢出柔光,隨后轉移視線,落在柜角的編織箱上,診斷書已然被放了回去,他隨手拿了起來,連同屋內尚未熄滅的白蠟一起帶出房間。
第二日,天晴,微風。
綺羅睜開雙眼時,窗簾尚未拉開,屋內依舊是昏暗的。
激烈運動過后全身并無不適,她翻身看向身后,男人已經不在。
臥室的門半開著,伴隨著一股隱約的動靜,一股誘人的香味飄散至綺羅的鼻尖。
肚子很合時宜的發出咕嚕聲,綺羅從床上坐起身,左右看了看,床頭放著一套疊放整齊的天藍色家居服,她傾身拿過套在身上。
下地之后率先走到窗邊,扯開了窗簾,一瞬間陽光傾灑進屋,地上光影斑駁。
伸了個懶腰之后,綺羅才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間。
一到客廳,果然看到廚房內穿著白色短袖戴著圍裙的男人,正在忙碌的身影。
綺羅剛要過去,顧衍忽然扭頭,發現了她,男人嘴角輕彎,眸中瞬間溢出暖意,放下手里的東西就走了過來。
明明臉還是那張臉,但對方臉上清朗的笑仿佛將其與昨晚性感到極致的人赫然割裂。
綺羅看著對方走近,隨后被帶到島臺邊坐下,顧衍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綺羅聞到香味,探頭往他身后張望,“早上吃什么呀”
“雞絲面,馬上就好。”顧衍微微一笑,仿佛一個極其敬職敬責的男保姆。
他反身走回廚房,將面條下入熬燉了一早上的雞湯中,幾分鐘后撈起至碗中,舀上一點雞湯,放上雞肉絲并燙熟的小青菜,最后撒上一抹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