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鼻腔里發出某種嘲諷的呼氣聲,“你沒發現嗎斯蒂芬只介紹了你是亡靈法師,連你的名字都沒說,另一位更是干脆不介紹。”
“這就是你在這里的價值,特殊體質的超凡材料。”
“就好比一場牌局,你的對面坐著的是預言神教圓桌長老團。你以為你有四大正神教會的支持,拿到了一手還不錯的牌。”
“可事實是,你的對手能夠預測到你所有的底牌。所以,你從來不可能贏,因為你出任何一張牌,他們都有對付的辦法。”
阿蘭娜沒有反駁,“感謝巴菲先生的提點。”
雖然很隱晦,但她感受到了他話里些微的善意。當然,這一點點善意不足以驅使對方采取任何行動。
對巴菲來說,她不過是他在十年如一日的叛教生活里見到的一顆沙礫,很快又會被海水沖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巴菲將房門緊閉,留下兩名衛兵看守便離開了。
房間里只有一張床,羅伊自覺地抱了一條毯子到地上準備對付一晚。他看了看時間,試探地問,“我們現在需要傳訊回去嗎”
他知道傳訊要放血,阿蘭娜的戰斗力比他重要得多,所以還是他來更好。
“知道這里是哪里嗎”阿蘭娜問。
“嗯,來之前我記了地圖,這里是艾沃爾大陸東南側,距離海船最近的港口是風暴城。”
“好,我知道了。”
阿蘭娜將荊棘玫瑰摘下來握在手心,開始想象一支銳利的尖頭筆的模樣。果然隨著她的注視,手鐲開始“融化”,伸展出新的形狀。
剛將筆尖放在手腕,羅伊匆匆忙忙跑過來。
“讓我來吧我帶了修復藥劑,他們沒拿走。”
“好,那你來。”阿蘭娜也不爭,將尖錐遞給他。
羅伊深吸一口氣,“就寫風暴城三個字”
“可以,只要他們來到風暴城,必然一眼就能看到海船。”
感受到胳膊上的疼痛,羅伊心情莫名好了起來。總算有他能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哪怕只是放點血,他也覺得踏實。
三個血字寫好,羅伊怕約克城錯過訊息,拖了十多分鐘才喝下藥劑。
“那現在呢”
“現在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海浪一波一波撞過來,木質地板搖搖晃晃、嘎吱作響。昏暗的房間里,晶石燈的光芒顯得蒼白又無力,仿佛下一秒就會被什么吞噬。
送走阿蘭娜和羅伊之后,各教神官立刻趕回總部等消息。
他們不是沒想過派人跟上,但斯蒂芬他們騎的是飛馬,除非用獅鷲獸,否則根本追不上。
但獅鷲獸太扎眼了,畢竟天空就那么幾個目標物。即使用上隔絕陣法,也沒法保證對方不會察覺。
海倫第一時間趕回大教堂地底一層教皇休息室。之前為了迷惑三名綁匪,也為了集中精力制定策略,她只是將方案大致情況通知了教皇,并未當面匯報。
“預言神教一直隱藏在暗處,我們不了解他們的內部結構和人員實力,所以沒法做出有效應對。派出兩名巡夜者是我們當時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至于我教內部的奸細,目前已經有眉目了,抓了三個人正在審問。但他們提前服用了精神防御藥劑,需要等他們將藥劑排出體外,才能進行下一步。”
“哎,”長生鳥埃爾頓嘆了口氣,“如果我的本體還醒著,就不必這么被動了。”
“冕下,預言神教之所以挑上約克城,就是因為知道您重傷未愈。如果您本體醒著,他們會選另一個城市下手,結果并沒什么不同。”
“是啊,預言神教確實是一幫難纏的家伙。所以當年智慧神教提出剿滅他們的時候,其他三大教會都是支持的。”埃爾頓說。
“只是可憐了那兩個巡夜者孩子,這一去恐怕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