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處理的及時,也把麻醉科叫來插了管,不至于陷入很被動的狀態,也為病人之后的恢復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總之是有驚無險。
用著鎮靜藥泵注的六床已經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識,依靠呼吸機通氣,依靠各種機器和藥物來維持他的生命體征。
“藥就先這樣用吧,等他平穩一些再說。他家里條件怎么樣我看他下肢有點腫,要不要給他輸幾瓶白蛋白”
白蛋白是人體血漿當中最主要的蛋白質,維持機體營養與滲透壓。如果白蛋白大幅度減少,使得膠體滲透壓下降,血液就很容易漏到血管外,導致機體的水腫。
不過,這種“生命制品”的價格相對來說比較昂貴。
“用吧。”蒲子銘轉頭和尹彩說“簽字文件都打印下來了嗎”
尹彩還沉浸在蒲子銘和戚彤雯是夫妻關系的震驚中,恍恍惚惚地把手上的文件遞過去“好好了。”
六床的家屬已經趕至icu門口,一個老婆,一個兒子。
患者老婆顯然以兒子的意見為主,無論蒲子銘和她說什么,她永遠向外投射求助的目光。
“那我爸到底有沒有得好了”兒子已經逐漸失去耐心,“這太突然了,他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之前從來沒有這么重過”
兒子一邊抱怨著,一邊簽完所有的字“都這樣了,還能不治嗎有什么辦法就用什么辦法吧”
“目前來看,他心臟的功能已經很差了,為今之計是換一顆心臟。”蒲子銘建議道“你們可以先去排隊。”
尋常的器官源匹配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是心臟。
而且六床不年輕了,基礎疾病又多又重,換了心臟也未必能撐得過預后。對于器官庫來說,器官的分配應該實現最大利益化。
這些器官來自因病去世或者不幸遭遇意外的人,他們有人生前簽署了自愿捐獻同意書,或者死后由家人同意捐獻器官,讓生命可以在他人身上延續。
這些器官是如此珍稀,所以器官庫總是希望它們不被浪費。
假使說一個八十歲的老年人和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都需要這顆心臟,那么毫無疑問是優先年輕人的。這是匹配原則之一。
“一定要換嗎不能再保守治療嗎”兒子不死心地問道。
“這就好像他的身體里有一顆定時炸彈,你不能指望能拖一日就是一日。拖到最后,就連手術的機會也沒有了。他現在這個情況,內科的治療手段已經沒用了,用藥再用下去也只是增加他的負擔,形成一個惡性循環。”蒲子銘說“你再好好考慮吧,到時候讓心內科和心外科的醫生和你談一談。”
蒲子銘把簽字文件交給尹彩,讓她夾到icu的check里。
尹彩又遇見了那位心內科女醫生,在沒見到她之前,她或許心生嫉妒,可真的見了她,這樣的小情緒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師”她鼓起勇氣和戚彤雯打招呼“老師,我想問問您,為什么把多巴胺改成多巴酚丁胺”
“多巴酚丁胺的分子結構比多巴胺多了一個苯基環,所以能夠更有效地與腎上腺素受體結合,增強升壓作用。”
尹彩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辦公室,低頭看見手機屏幕上,自己給同學發了一條消息[我從唯粉轉c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