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小別墅之內。
原本輕奢風的裝飾似乎是因為發生了某種戰斗,被糟蹋得一塌糊涂,只有微枝末節處還能隱隱看出曾經的精致。
客廳中央,容顏極盛的美人手里的鮮花已然化為禁錮的繩索,一揚眉,透出些和在雪村霧彌身邊時截然不同的銳利。
就像是一直自顧自的盛放的玫瑰,終于愿意將眼神投向人間,搖曳地展現出了自己身上的刺。
巴黎擁有著獨屬于自己的歷史。
從攻占巴士底獄到巴黎公社,巴黎從來不是被擺在高臺之上空有其表的花瓶。
哪怕在所有城市中,巴黎的戰斗力都可以說是排在前列的。
只不過是因為他最近這些年比較平和,沉迷于藝術和設計,除了跟著罷工一下,起義一下外,那種染著鮮血和風雨的大型活動已然近乎是銷聲匿跡了。
但這并不代表他真的失去了曾經的那種招搖肆意的熱血。
破敗的廢墟,烈火赤紅,光輝的理想。
那是一段無法抹去的歷史。
也是巴黎無法抹去的印記。
始終在血脈鼓動的力量。
而如今,在橫濱即將迎接的苦難、自家好大兒的不省心、以及諸多事情的交織之下,巴黎昔日的鋒芒終于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些許。
此時此刻,哪怕是的確最開始又大鬧了一場的魏爾倫,都安靜了下來,沒有選擇第一時間開口。
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危險。
常年戰斗的人都有一種超乎常人的直覺,尤其是到了他們這幾人的這個階段。
雖然沒有從這位莫里斯伯爵身上感受到切骨的殺意,但是那種凜冽的怒意也能讓他們感受到,屬于是不死也會被打掉大半條命的那種。
“蘭波,你先說吧。”時間并不富裕,巴黎也沒功夫去磨什么嘴皮子教訓他們,而是直接了當地將話語轉向了在場中最靠譜的那一個。
雖然蘭波也是說出“哪怕打斷手腳也要將魏爾倫帶回去”的狠人,并且也不是很長嘴,但是不得不說
比起現在還對真實情況一知半解、真實年齡小得可憐的中原中也,以及更加不長嘴、并且憎惡世界又帶著些孩童般的執拗的魏爾倫,蘭波竟然成為了這三個里面最靠譜的一個。
蘭波輕咳一聲,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耳罩。
有種錯覺,這位當時將他保下性命、后續還將他費了點勁復活,該不會就是為了現在這種情況出現吧
他盤算了一下,也算是極為優秀的歐洲諜報員迅速抓住了巴黎在意的點,語速比平時都快了些“在第一天過來的時候,魏爾倫還是因為沒有想通,最后和我與中也打了一架,造成了目前房屋的損失”
他簡略地描述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然后道,“不過我已經和保爾說開了。”
蘭
波的臉上帶了些無奈,“他現在不會再去想著要殺了和中也相關的那群人了,不過一定想著要跟著中也一起生活。”
中原中也眼神有些麻木。
少年人看上去有些惱火,卻還是說出了答應的話語aaadquo啊,是這樣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巴黎哦了一聲,將目光轉向魏爾倫“你呢”
魏爾倫也沉默了一下。
法國男人明明身量極高又肌肉緊密,在這一刻卻帶上了一些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不知所措。
搭配上他那張英俊的面容,金色的長發此時也凌亂地散開著,沒有扎起來,看上去竟是讓人會莫名心軟。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可以算是深度顏控的巴黎也微微沉默了一下,再開口時,語氣微妙地軟化了一點點。
當然,只有一點點。
“怎么,不說話”
魏爾倫終于開口了“沒有。”
他說,“和他們說的一樣。”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在第一天又打過一次架后。
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房間里,他第三階段的魔獸狀態是無法被打開的,就連第二階段的污濁都被隱隱壓制著。
再加上蘭波本來也是同級別的超越者,一手教育他并將他培養成諜報員的人可以說是兩人彼此再了解不過了。
所以最后結束后,哪怕是魏爾倫,身上都是狼狽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