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不知道在盤算些什么,忽然又笑了起來。
“往前再走一走。”
雪村霧彌于是也便跟著往前走,卻始終保持著警惕。
跨過一處時,雪村霧彌微不可查地頓了頓。
這里是有什么結界
這個力量體系似乎是咒力。
銀發少年穿著一身得體的西服,相比于較為寬松熟悉的和服,雪村霧彌仍然有些不太適應,又默默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繼續凝神用感官感知著周圍的環境。
天知道別墅主人是怎么不聲不響地在地下建了這么大一個地方。
雪村霧彌跟著往下又走了一層,終于達到了深處。
這里沒有風,沒有光,只是一片黑暗和壓抑的空茫。
在這里,感官的作用被無限縮小,他現在能參考位置的東西,只剩下了別墅主人的呼吸和行走間的聲音。
似乎還有很多儀器在運作的聲音,嗡嗡。
雪村霧彌下意識地皺眉,手腕處的綢帶已然散落,他敏銳地感知到了什么
“咚咚咚”
有什么聲音從上方傳來,似乎是腳步聲。
雖然極為輕微,但是依然沒能逃過雪村霧彌的感知。
羂索卻也像是注意到了,恍然道“哎呀,沒有把指定的貨物送過去,還脫離了通訊,黑衣組織那邊行動還挺快的呢。”
“雪村。”他終于又叫了雪村霧彌的名字,“不過我不打算再把你給黑衣組織那邊了。”
他笑著說“你很特別,所以我才將你帶到了這里”
“雖然祂似乎對你的到來也沒什么反應不過。”羂索就像是面對一個將死之人般,留足了體貼,施施然道,“我還是決定讓你成為我的實驗體,成為我的玩家。”
“不過我現在不想和你簽訂契約,雪村。”聲音終于染上興奮,他含著笑意說出殘忍意味的話語,“我要在這里結束你的生命。”
“放心吧,后續的一切都會安排好。而你會獲得新生。”
不知道是哪個詞驟然戳到了雪村霧彌,原本甚至能冷著一張臉聽著對方說出“終結你的性命”的人,終于有了情緒的波動
“真是狂妄啊,你。”
少年的聲音依然空靈而好聽,卻帶上了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幾分不容侵犯的凜冽和威嚴。
無論如何,祂都是一座城市至高無上的意識。
祂愿意陪著自己的“孩子”一同玩耍,愿意和亂步一起掩耳盜鈴,愿意給中也和其他人起幼稚的綽號,雖然不像其他人那么聰明,有些時候會顯得傻乎乎的,卻依然愿意以最誠摯的內心對待他人
但是祂終究不是凡人。
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也容不得其他宵小在面上蹦噠的。
一旁,空間無聲地被劃開一道口子,羂索驟然回頭,卻看到一柄長刀似乎被什么人拋了出來,他猛然避開,長刀直直投向雪村霧彌
破空而出的軌跡似乎都染上了光亮。
雪村霧彌自然是輕描淡寫地握住了長刀。
仿佛終于有什么重新歸位,融為一體,銀發少年冰雪般的容顏上浮現一抹淺淺的笑意。
空間的縫隙重新合上,剛剛扔出長刀的人羂索在短短的瞬間依然能辨認出,那人和雪村霧彌幾乎像了十成十的容顏,只不過年紀更大一些。
雪村霧彌就像是終于獲得了家長的赦免般,整個人一下子從封印中蘇醒,失焦的灰藍瞳孔都無聲亮了些。
“終于可以了”終于可以不用忍啦
米花花先生和老師那邊應該處理得差不多了
雪村霧彌露出一抹有些靦腆,卻含著期待的笑容“先生,如果有什么后手,趕緊使用出來吧。”
他握散發著寒光的長刀,高高興興地說“解決完你,我老師就來接我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