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最后,操控著這具身體,掙扎著道“東京咳咳,和▇▇▇咳,還是、謝謝”
別墅主人的胸前血呼啦差的一道深深的痕跡,奇跡般居然沒將人整個斷成兩瓣,眼珠都幾乎要突出來,含糊不清地說了一段話,終于力竭般,頭往側邊一偏,徹底的沒了動靜。
默默留著力道的雪村霧彌ovo
要是斷成兩半多難看啊。
而且給人家收拾遺體的人也帶來麻煩,這不好。
對于對手姑且算是對手的人,雪村霧彌不會屑于給予應有的尊重。
這人死前居然會說什么謝謝不謝謝的。
哇哦。
不過這人剛剛說的有幾個字好像被什么刻意模糊了。
哪怕是以他的耳力,居然都沒法聽清。
只不過。
雪村霧彌沒再去管地上的尸體,也沒去在意周邊飛揚的塵土,破碎的瓦磚,以及不遠處那盞一地狼籍的水晶燈。
他站在分裂的別墅之間,滿身銀白的顏色,和周圍的灰黃與鮮紅格格不入,不遠處傳來嘈雜的聲音,交雜著警報執著的鳴聲。
羂索和東京之間的契約的確是如紙糊一般,對于同等級別的城市意識構不成絲毫威脅。
而東京此時的身體也在安全的地方。
但是,原本第一次揮刀時,那種近乎像是規則般強大的、保護了對方致命傷害的力量,又為什么會失效
雪村霧彌感覺得很清楚。
原本那道隱隱的束縛仍在,只不過在剛剛的某一瞬間,忽然對他寬容的放開了界限。
就好像有誰溫柔地遞給他了一把改變命運的鑰匙。
身體里充盈著未知而隱形的力量。
橫濱低下頭,有些怔怔的,幾乎是無知覺地抹去長刀之上的血污。
這股力量實在是很溫和,又帶著令人忍不住落淚的熟悉,就好像是世界上另一個未知的自己一樣同源的溫暖。
雪村霧彌的臉色剎那間霎白,胡亂地將長刀重新入鞘,發出清脆又狼狽的聲響,無意識地往外邊走了幾步。
一步,兩步,三步,最終變成無法抑制的小跑,就在他即將直接跑出原本別墅的范圍時
撞進了一個淡香的懷抱,是玫瑰的氣息。
無聲的眼淚瞬間滑落,灰藍色的瞳孔依然黯淡,他抓著來人的袖口“哥巴黎哥哥。”
“老師,我要去見他。”
說好事情結束后,就可以去見老師了的。
巴黎輕輕嘆了一聲“好。”
他本來也是過來帶人過去的。
如果雪村霧彌能視物,他能看見風華絕艷的美人此時面上流露出來的某種憐愛。
那是已然知曉一切的大人,對仍然懷有著天真童話幻想的孩童的憐愛。
“我們走吧,小橫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