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世理也就是東京,在樹上趴了一會兒,注視著這間房間里所發生的事情。
封建古老的庭院,依然舊式的稱呼,咒力微弱的家仆。
新生的神子尚且懵懂,只是遵循著不知名的本能,那雙透亮的冰藍六眼,順著窗戶的縫隙,直直地看向狐貍所在的方向。
狐貍甩了甩尾巴,支撐著祂的樹枝小幅度地搖晃著,并不怎么引人注意,卻像是一個合格的搖籃床,讓趴在樹枝上的小狐貍更舒服些。
綾世理感受了一下自己目前這個軀殼的狀態。
嗯,很明顯,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這個狐貍身體的能量和能力都超出了正常標準。
不錯,自保是完全沒什么問題的,術法也能施展。
狐貍形態原本應當是靈體,但是目前來看,不知道為什么居然成了實體
綾世理看著這間庭院里很快匆匆趕進來了許多人。
從五條家主到各個長老,或含蓄或外露,但無一例外的,臉上都是欣喜和狂熱混雜的神情。
剛剛生完孩子的夫人被草草鼓勵了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剛剛出生的孩子身上。
他是那么的眾星捧月,所有的期望和未來都被一股腦地壓在了六眼之上。
但與此同時。
神子永遠孤獨。
綾世理第一千零一次思考,自己從一個與風花雪月相伴的貴公子,淪落到如今連酒味都聞不到一口的狐貍,究竟是因為什么。
時空的紊亂聽上去就很不穩定的樣子。
東京佯裝認真地思考了片刻。
然后果斷地放棄,重新趴在了樹上。
這棵樹已經暫時成為他的窩了。
畢竟剛好就在悟的院子里、且年歲長以至于生出還算聰明的靈智,供他驅使并隱藏身形的樹,還算是難得。
別問狐貍能不能上樹。
他說能就能。
所以東京不帶絲毫猶豫的,選擇相信米花的可靠性。
反正有米花在,總歸不會出什么大事。
綾世理因此開啟了定點打卡的日常。
畢竟實在是無事可做了,那么逗一逗悟,打發打發時間,很正常吧
軟乎乎的小六眼。
綾世理自然是能輕而易舉地摸清家仆和護衛換班的時間,抓住悟獨處的時機。
反正五條家對于自己的實力有種充足的信心。
從外層的一層層結界,到一圈一圈防備堪稱重視森嚴的護衛。
正常情況下,想要傷害到最里面的神子,的確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的確會有五條悟在房間里一個人待著的情況出現。
不過[東京]自然是那個不可能。
赤紅的小狐貍大搖大擺地跳下樹,輕松地走到了神子的房間里,一躍而
上。
而剛出生不久的小六眼似乎已經能認出來這只小狐貍,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親親熱熱地發出了聲音“啊啊”
輕車熟路的,狐貍爬上了床,小六眼自動尋找到了軟乎乎的熱源,靠了過去,咿咿呀呀的,說著只有自己明白的話。
狐貍的尾巴尖快樂地晃了晃。
畢竟作為東京的化身,哪怕現在不知道為啥只能變成狐貍的樣子,也絕非是普通的狐貍。
至少狐臭、細菌等東西,都是完全不會有的。
東京看著已經玩累了,然后靠在自己身上睡著了的小六眼,又看了看被對方蹬掉的被子。
不方便挪動,于是將自己的尾巴蓋在五條悟的身上,權當是保暖的毯子。
東京有些惆悵地心想道。
五條悟這小子。
果然還是不會說話的時候最可愛。
這樣輕松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
直到有一天,被長大了些的五條悟纏著,以至于東京錯過了最佳的時間點去躲避進來的家仆,干脆不做掙扎了,大大咧咧地暴露在來人的視線里。
誰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