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輕微的一聲雜音。
“噢已經有人先來了啊,”夜久衛輔和更衣室內的二年級打了個招呼,余光瞥過,敏銳發現什么亮閃閃的東西,
“欸地上那是什么,啊、誰的扣子掉了”
他撿起地上的紐扣,比對了下,回頭
望著落在后面的一年級們,
“是一年級制服的扣子,你們的衣服上有缺嗎”
灰羽列夫與其他人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好奇怪。”夜久衛輔念叨了一聲,放在失物盒里,
“那我就先放在這里咯,待會有誰回來找,你們記得說一下。”
“好好”
更衣柜里的貓又場狩屏住呼吸,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躲,但是透過柜門細微的空隙,能一眼對視正背對著他沉默換衣服的孤爪研磨。
無論怎么看現在出去才更奇怪吧。
貓又場狩內心寬面條淚,默默蜷縮起手腳,緩解狹小室內帶來的沉重壓力。
一邊換衣服,夜久一邊好奇發問,“話說起來,昨天我們走了以后難道發生了什么嗎,研磨”
孤爪研磨拉下套頭的黑色t恤,平靜把換下來的衣服放進柜子里,沒有說話。
夜久很快又打消自己的想法,笑了下道,“大概也不可能發生什么吧,畢竟事情都差不多處理完了,而且,場狩的話”
福永舉例,“可是吃飯的時候一到研磨的時候他就溜得飛快。”
山本猛虎點頭,“下午也是,課間去便利店,剛還看他在列夫旁邊,研磨他一出現,場狩小子就整個人消失了”
“還有還有”
夜久沉默,緩緩轉頭,“呃、好吧,是發生了什么吧,研磨”
一條條罪狀罄竹難書,貓又場狩默默在心底擦了把冷汗。
原來他表現得這么明顯嗎。
感覺,很對不起布丁頭前輩。
“沒有。”
孤爪研磨關上更衣柜門。
話音落地的瞬間,他緩緩抬起眼,視線掃過在他對面的貓又場狩的衣柜。
不著痕跡,他瞥了眼因沒關緊而敞開的些微縫隙。
“要到時間了,我先出去。”
孤爪研磨靜靜丟下這一句,就獨自先從門口離開。
望著瘦挑二傳的背影,其他人遲疑對視一眼。
“研磨今天,是不是有點積極”
“平常恨不得拖延到最后一分鐘的人竟然提前走了欸,難道真的被刺激到了嗎”
“”
其他人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只有摩挲下巴的黑尾鐵朗沒有說話。
想起什么般,他挑了下眉,側首瞥了眼剛剛夜久從地上撿起的一年級制服扣子,又轉過頭,在孤爪研磨離開時視線最后的落點盯了半晌。
緩緩地,雞冠頭的唇角勾出一點不懷好意的笑容。
瞥到這一幕的貓又場狩不知為何全身發冷。
好怪。
雞冠頭前輩,想干什么。
黑尾鐵朗拍了拍掌心,“好了,既然研磨都先過去了,我們也別拖延了去太晚了可是會被教練催的哦”
“知道啦”
窸窸窣窣的聲音漸息,貓又場狩總算呼出口氣。
更衣室衣柜狹小,蜷縮身體在里面本就不易,更何況空氣渾濁,還要勉強打起精神不讓外面的人發現。
他再一次覺得剛才鉆進衣柜的自己很無腦。
大概感覺到更衣室內人都差不多走完了,貓又場狩緩緩伸出手,推了下更衣柜柜門。
“咔嚓”一聲,極為清晰地在昏暗無聲的室內響起。
還好、還好,他還記得給自己留一個出去的空隙。
伸出的手臂抻開柜門,黑發臉頰和身上衣物都亂糟糟的人呼出一口氣,從本該空空的衣柜里出來。
腳踩實地,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這下只要順著前輩們替他找好的借口說自己是因為補習遲到再歸隊就好。
至于其他的,只能等訓練結束再慢慢
陷入自我思緒的黑發少年緩緩抬起眼。
“咔噠。”
鋪天蓋地的刺目白光驟然襲來,近乎一瞬,他陷入強光刺激后的短暫眩暈。
“在這里啊。”
微沙的低低男聲悄無聲息響起。
抱臂靠在門口的身影顯現,他垂下眼,視線緩緩掃過。
銳利豎起的眼瞳停在亂糟糟的黑發少年面頰之上,瞳孔微縮。
他只陳述自己此刻的心情般,盯著陷入呆滯的貓又場狩,語氣平淡。
“所以,在躲我嗎,場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