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很乖
貓又場狩猛地僵住,但在意識到的下一刻他迅速偽飾成平常模樣。
視線游移著落在自己正隔著毛巾和冰袋握著的掌心上。
那、那個,剛才難道是他聽錯了嗎
研磨前輩居然說很乖,指的是他嗎
貓又場狩在心底捏了把冷汗,佯裝鎮定地將處理完的手放回原處,默默開始收拾起用過的東西。
不、一定是他聽錯了,布丁頭前輩聲音放得那么低,偶爾聽岔了也正常。
所以,絕對是錯覺。
勉強靜下心,黑發少年穩穩開口,
“研磨前輩,請給我另一只手。”
孤爪研磨應了聲,面色如常般在膝上交換了相框位置,并伸出另一只手遞到貓又場狩面前。
對比起剛剛已經處理好的手,這只手掌的確如布丁頭前輩所說,即使放著不管也沒什么,畢竟勒出的痕跡總會慢慢消下去的。
可是
視線飄忽,貓又場狩默默擦了下臉。
換手也就算了,就是能不能別對他的相片這么嚴防死守啊
他只是伸手去接一下,布丁頭前輩就迅速握著相片一躲。
時刻盯著他,保持一副他似乎會隨時伸手搶走的警戒狀態真的沒問題嗎
貓又場狩無力吐槽,眼見著三張黑歷史照片是收不回來了,只好悶頭不作聲暫停計劃,沉默低頭處理布丁頭的手。
余光微側,從黑發少年不樂的臉頰劃過,孤爪研磨細微瞇了下眼,沒有說話。
視線移動、轉到最后一張相片上。
這同樣也是一張單人照片,穿著弓道服的黑發少年正抿著唇望向鏡頭,異曲同工,情緒與現在極為相似。
圓又亮的貓瞳迎著光線、顯出一種黑曜石般的剔透質感。
齊耳妹妹頭直切耳側,他懷中捧著獎杯,彩帶拉下被風吹起,隱隱能看出其上寫有慶賀xxxx隊伍優勝的字眼。
身后的校門人來人往,桐先國中四個大大的校牌十分顯目。
他就這么站在那,眼也不眨地看著鏡頭。
面上情緒不悅,撅著的嘴似乎能掛上一個油壺。
這幅場景像是某場比賽后的獲勝留影。
只是照片上的主人公似乎并不開心。
孤爪研磨收回視線,輕輕將這最后一張相片壘在其他兩張相片之上。
與此同時,貓又場狩也放下了孤爪研磨的手,見縫插針開口,
“既然相片前輩都已經看完了,那么我就先拿走”
“場狩,”
聽到自己的名字,貓又場狩偷偷摸摸去拿相框的動作一停,佯裝自己什么都沒干,他微微歪頭掩飾道,“怎么了研磨前輩,突然叫我是有什么事嗎”
孤爪研磨抬起眼,眼中映出心虛的黑發少年身影,沒有追究貓
又場狩欲要拿回相片的動作,他輕聲道,
“獲勝的話一般都會很高興吧,懷里抱著獎杯之類。”
“在那張照片上的你,似乎并不開心。”
“為什么”
黑發少年一愣。
這個、一般人在看到其他人的照片時會這么追根究底嗎
想要去了解照片上的人的情緒什么的
盡管不太能理解,但貓又場狩還是努力思考。
目光掠過壘在最上面的照片,他認真回憶,“不開心的情緒嗎”
半晌,貓又場狩似是想起什么,右手猛地一拍掌心,
“啊、我知道了當時好像是因為要搬家,也正好是中學部比賽的最后一天,比完賽就要立刻回去搬離原住址。”
“因為朋友們都住在一起,所以搬離的話大概以后就不能經常碰見這樣。”
他似是有點不好意思,小小聲道,“果然前輩會覺得很幼稚吧,就因為什么搬家和朋友分別不能再一起上下學,結果連情緒也控制不住一直生悶氣什么的”
“看起來完全就像個笨蛋”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