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杰森胸口上,那個巨大的y形傷疤。
“杰森身上不可逆轉的傷害太多了。”
提姆揉了揉眼睛,沙啞著聲音說,“憑借人類現在掌握的醫療條件很難讓他恢復如初。”
這是提姆第一次看見蝙蝠洞內被塵封的報告,半年前驗尸報告上的數據,和他們剛才手上拿到的數據幾乎一模一樣。
他不敢想,杰森現在到底在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天啊”阿爾弗雷德閉了閉眼睛。
他當然能看懂杰森的身體報告,這上面的數據無一不在告訴著他們,杰森的身體究竟有多糟糕。
“我會想辦法的。”一直沒有說話的布魯斯低聲說,“我會解決杰森身上的這些問題。”
“”提姆沒有說話,只是眼里閃過了一抹擔憂。
他又感覺到了,布魯斯身上的那種緊繃感。
像是要把全世界都背在自己一個人身上一樣。
他以為杰森的死而復生能讓布魯斯的神經放松下來一些,但事實是他錯了。
布魯斯的精神壓力似乎變得更大了。
在這場和刺客聯盟的對持之中,有第三方的存在插手。
為了抓到對方的尾巴,以及找到到底是誰將杰森給送到了gcd,提姆修復了一晚上的監控,但成效不大。
對方擁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而且會下意識地躲避監控。
直到最后,他也只能憑借對方露出來的黑色頭發,和身形來判斷大概年齡。
一個年齡在二十歲上下的青年。
從cgd口中,他勉強拼湊出來了對方的大概外貌,黑發藍眼,看上去有些瘦弱。
但更具體的就沒有了。
對方身上似乎除了那雙藍色眼睛外,就沒有什么別的標志性東西了。
總感覺自己漏掉什么的提姆眉頭緊皺,一個人不可能憑空出現在哥譚。
為什么他會找不到對方的足跡
“提姆少爺,現在可不是喝咖啡的時候。”就在提姆一邊沉思,一邊拿起咖啡的時候,阿爾弗雷德攔住了他。
阿爾弗雷德一臉不贊同地將咖啡挪走,“您該去休息一會,和老爺一起。”
聽到阿爾弗雷德的話,提姆朝著布魯斯看去,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布魯斯沉默的背影。
從夜巡回來到現在,一晚上的時間過去了,布魯斯甚至沒有來得及換掉身上的制服。
那道漆黑的制服就這樣披在布魯斯身上,像是一雙手在拖拽著他的影子,試著把他拉到黑暗。
“老爺。”阿爾弗雷德催促著布魯斯,“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杰森少爺已經回來了。”
“我們有足夠多的時間去彌補之前的空缺。”
是啊,足夠的多的時間。
布魯斯看著躺在那里的杰森,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擋住了眼中復雜情緒。
“不”布魯斯對著阿爾弗雷德輕輕地搖頭,“我要和塔利亞談談。”
他曾經也是這樣以為的。
他總以為自己的時間還有很多,以為杰森還年輕,他和杰森之間有足夠多的時間去變得更好。
但他錯了。
只有緊緊地抓住當下才行,他沒有足夠多的時間了。
在亮到晃眼的房間里,塞繆爾看見自己的面前站著一個女人。
一個看不清臉的黑發女人,但卻本能地讓他感覺熟悉。
塞繆爾抬起手,想要觸碰面前這個讓他感到熟悉的女人,但他們之間似乎被什么東西給隔開了。
好像是一層玻璃
塞繆爾不確定,他只能靜靜地待在那里,看著面前這個女人的嘴一張一合,像是在對他進行著訓誡。
從模糊傳來的聲音,以及口型中,塞繆爾勉強拼湊出來了一個單詞
disaoted
失望
為什么
為什么會對他感到失望
塞繆爾猛地睜大眼睛,他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向面前擋住一切的玻璃。
“咔嚓”
當空氣涌入塞繆爾肺部的那一瞬間,他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