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這么長時間,你還越混越差了啊。”
“你當初還勸我蟄伏,然后成為元帥。要我說,在糞坑里當最閃亮的那只蛆,有意義嗎”
然而在真正看到對方的那一刻,他什么話都說不出來,想象中的嘲諷全都堵在了喉嚨間。
雨下得就和他們兩個決裂那天一樣大,藍蝴蝶坐在他們當初談話的椅子上,臉上蒼白,渾身顫抖。
他一只手撐著椅子,一只手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
而在他的身下,血水混著雨水,一同滴滴答答流下來。
阿爾維斯
紫蜻蜓顧不上說話,直接拿出給自己備著的高級雄蟲信息素,給對方灌下后,小心翼翼地把昏迷的藍蝴蝶抱起,用假身份開了個房。
有了信息素,維特爾的情況有所好轉。
阿爾維斯又搖來了醫生,經過一天一夜的緊急救援,那個差一點點就要流掉的孩子,總算保了下來。
維特爾蘇醒后,低低和阿爾維斯說了聲謝謝,阿爾維斯回了句不用謝,兩只雌蟲坐在賓館的床邊,齊齊沉默。
沒有戰場上的劍拔弩張,也沒有針鋒相對,更沒有多年不見的激動興奮,有的只有相顧無言。
曾經意氣風發的雙子星,堅信自己會前途無量,成為聯邦的風云蟲物。
結果最后,一個眾叛親離當了反叛軍首領,一個被雄主毆打到流產,狼狽至極。
何嘗不是一種現實的諷刺。
阿爾維斯本來想問一句,你近些年過得好嗎但又覺得自己是明知故問,換成了一句,你打算怎么辦
維特爾沉默了
一個小時,就在他以為對方不會回答時,才緩緩說道“有些事情,注定要做一個了斷。”
“你打算離婚”紫蜻蜓挑眉。
“不。”
藍蝴蝶表情平靜,
“離婚太麻煩也太耗精力,拉扯太多對我不利,我會直接讓他意外身亡。”
“好,我幫你。”
沒有什么彼此猜忌懷疑,也沒有爭吵打架,更沒有因為立場不同而互相攻擊。
他們兩個,一個反叛軍首領,一個聯邦元帥,時隔這么多年后,仿佛同時回到了過去。
當年第一軍校的雙子星重現,默契無比地策劃并完成了一場雄主雌侍星爆案。
他們成為了共犯,他們也似乎重新變回了摯友。
不過裂痕終究無法復原,兩只雌蟲關系稍微好了一些,但再也回不去曾經的親密無間。
阿爾維斯并沒有給維特爾聯系方式,最多就是在碰見對方的軍團時,稍微手下留情那么一點點。
維特爾同樣,只不過比起放水,他還是喜歡跟對方繞著走。
有時候,藍蝴蝶會拜托紫蜻蜓,處理一些他不方便處理的灰色事情。
紫蜻蜓偶爾也會找對方幫忙,比方說,找利維當初留下來的那個孩子。
聯邦當年做的太狠,所有蟲的痕跡都被抹除,就連利維從小長大的月亮花福利院,都被拿走了一疊資料。
沒了軍部權限的阿爾維斯,想盡一切辦法,也沒能找到十多年前的痕跡。
維特爾答應下來,不過由于兩個軍團之間交集不多,他盡力了,也沒有找到。
阿爾維斯失望至極。
直到他無聊去參與了一次平平無奇的襲擊,碰見了一只和利維長得很像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