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陸子衿的聲音打斷了郁澤歡的想入非非,他立刻回過神來,就看見對方已經把做好的菜肴都端了出來,正緊張地看著他。
“啊做好了”郁澤歡趕忙站起來,輕咳了一聲,“怎么不喊我一起端你做了這么多”
郁澤歡震驚地瞪大眼睛,看著他一張六人餐桌上擺滿了菜肴,每一道都是精心擺盤過,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光是擺盤就和五星級餐廳做出來的沒差了。
靠,這小子難不成是新東方畢業的
似乎是猜到了郁澤歡在想什么,陸子衿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輕聲說道“我初中的時候就開始兼職了,院里有個妹妹心臟病要做手術,為了籌錢,我去酒店做過一段時間的學徒,那邊工資開得高。”
郁澤歡眨了眨眼睛,突然有點懊悔自己的表情管理太差,怎么老往別人痛處戳。
“咳挺好挺好,學了一門手藝也不錯,至少未來不至于會餓死。”郁澤歡說,“總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按照你現在的水平,其實做五星級酒店的主廚都沒問題。”
雖然還沒入口,但這一桌子的菜肴,色香味三者中,色和香已經完全具備,完全有資格做主廚。
至于是不是五星級酒店的這不是問題,以郁澤歡的身份,隨便和狐朋狗友打個招呼,塞個關系戶進他們家族企業酒店里做主廚根本不是問題。
郁澤歡下意識思考起他的哪個好兄弟家里是做餐飲生意的。
陸子衿看著郁澤歡,那雙眼睛似乎會說話,認真而灼熱,過了一會才露出了個淺笑,嘴角一邊掛上了個小小的梨渦,這會看著倒確有幾分未成年的感覺,他的狗狗眼彎了彎,“謝謝。”
郁澤歡暗自松了一口氣,氣還沒喘勻,就聽見陸子衿補了一句“不過那是我在暑假去做的學徒,現在已經沒有繼續做了。”
郁澤歡
“那你現在是”郁澤歡下意識接口。
“是學生。”陸子衿說,“城北高中,正在讀高三。”
郁澤歡被噎住了,城北高中,這學校他熟悉啊,可不就是他的高中母校,還是整個首都數一數二的高中,能進這個高中的,基本上都是名校預備役。
就比如郁澤歡,去年從城北高中畢業,高考靠進了全國前十的名校t大,就他這樣的,甚至還不夠格進入城北高中那輝煌的榮耀榜呢
等下
郁澤歡怔了怔,想到了什么,“那我畢業那會”
陸子衿點頭,“學長畢業的時候,我剛好上高一,就在高班那棟樓的一樓,我是高一一班的。”
郁澤歡的沉默震耳欲聾。
感情不止是繼弟,還是學弟啊
郁澤歡尷尬地有點想要用腳趾扣地,把學弟當成了輟學打工仔,還說人家一定會成為五星級酒店主廚靠,都考上名校了,也沒有人繼續去做廚師了吧
不是郁澤歡看不起廚師啊,主要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高學歷的寧愿進大廠做個擰螺絲的,一個月拿三四千,也不愿意去五星級酒店做主廚,一個月領上萬的工資。
而城北高中的學生,都是半只腳踏入名校的。
陸子衿見郁澤歡看著有些窘迫,主動出聲轉移了話題,“哥或者,學長,我應該怎么稱呼比較好呢”
“你還是喊我學長吧。”郁澤歡道。
雖然喊學長有點奇怪,但老是喊哥什么的,郁澤歡也挺不自在的。
他早就不把葉建明當父親了,更何況是葉建明新取的老婆呢
也就是人死為大,楊清清都死了,郁澤歡沒有折騰與他無關的死人的樂趣,才會想著讓人去給楊清清親屬一筆安葬費,于情于理了結這一層關系。
要是這兩人都還活著,順利結婚了,郁澤歡指不定要做什么妖,時不時折騰一下。
就像是現在,郁澤歡還沒打算讓他那渣爹好過,計劃著挫骨揚灰呢
“嗯學長。”陸子衿的聲音很低,有些含糊聽不清,像是水果硬糖在口腔中挨著牙齒滑動了一下,重復了一遍這個稱呼。
不知怎么的,郁澤歡耳尖有點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