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加維爾不知道布魯斯為什么,會在現在這么一個巧合的時間點打來電話。
但是莫名的心虛感和眼下的情形讓路加維爾對霍奇搖了搖頭,聲音干澀地說“不用了,現在還是工作時間等結束工作我再回撥回去就好了。”
霍奇點了點頭,沒再勉強,而是將手機遞給了路加維爾。
路加維爾接過手機看了一會兒,深呼吸地點擊了拒絕接聽。嗡嗡嗡的手機瞬間停止了震動,布魯斯的名字轉瞬即逝,隨之在手機屏幕上消失不見。
路加維爾心情莫名的有點緊張,他捧著手機又等了一會兒。
手機自動鎖屏的時間過去,直到手機屏幕由亮變灰,路加維爾都沒能等來布魯斯第二次撥打他的電話,更沒有收到布魯斯發來的詢問短信。、
這也許意味著布魯斯打來的電話只是個偶然。
路加維爾松了一口氣,但惴惴不安的感覺仍舊縈繞在他的心頭,某種不妙的直覺讓他無法真正的放松下來。
他好像忽視了什么,這是讓他潛意識里沒法安定下來的根本原因
但頭暈腦脹連思考都變得費力的路加維爾,沒法確定他忘記的究竟是什么
“請讓一下傷員在哪里”
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路加維爾聽見了鬧哄哄的人聲、警笛聲、急救聲,繁雜而吵鬧的聲響從他的耳膜直鉆大腦,讓他本就缺血的大腦更是一陣眩暈。
路加維爾在昏暗的視野里看見客廳里忽然涌進了很多警員,看見霍奇快速地將事情告知了警長,指揮著當地的警員搜尋房屋,并尋找客廳以及其他地方可能存在的隱秘空間,盡快解救被困的女性們。
因為布魯斯來電而短暫清明的大腦再一次被潮水般漫上的黑沉上漲著,吞噬。
“在這兒”
在意識被黑沉的困倦淹沒、視野一片漆黑的最后一刻,路加維爾聽見的是摩根急聲地大吼“槍傷,他已經失血過多昏迷了”
當天晚上11點鐘,芝加哥當地的醫院里。
等躺在病床上的路加維爾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他就發現身上的傷口都被嚴密的包扎好了,甚至旁邊的輸液架上還掛著幾袋已經打空的藥劑。
路加維爾艱難地轉動著沉重的腦袋,看見了自己還扎著針管的手背,他的視線隨著輸液管上移,看見了一袋還剩下大約七分之一藥劑的輸液瓶。
路加維爾無焦距地望著頭頂的輸液瓶,隨著視線逐漸聚焦,他的意識和記憶也逐漸回籠他剛才好像昏過去了
與意識和記憶一同蘇醒的,還有路加維爾沉重又劇痛的右肩。
這種沉重發脹的麻痛感過于強烈,以至于路加維爾甚至感覺和右肩相連的脖頸、下顎都變得麻木、沉重了
起來。
所以
路加維爾遲緩地思考道他現在是在醫院里
緊接著,路加維爾的腦海里就想起來了他昏迷之前,布魯斯打來、卻又被他掛斷的那一通電話。
路加維爾心里頓時一揪,視線在病房里四處搜尋了起來。
現在是幾點鐘了
很快,路加維爾的視線就落在了他搜尋的目標上,他看見了正擺在他眼前不遠處、床頭柜上的黑色手機。
路加維爾的右肩被包扎得緊密,根本使不上半點力氣,甚至就連抬起手指都會牽連起難忍的澀痛。
路加維爾只能掙扎著起身,想要用扎著輸液管的左手去夠放在他右手邊的床頭柜上的黑屏手機。
但在沒有雙手借力支撐的情況下,這個動作對肩膀和腰部受傷的路加維爾著實艱難。
路加維爾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反而他的后背一次次壓在床榻上的聲音引來了值夜巡查的護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