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晚守在門外,謝昭寧爬窗跑了,溜之大吉。
今日初一,應該去舅父家拜年。趁著秦晚晚在謝府,謝昭寧反向去了秦家拜年,兩人便也錯開了。
等秦晚晚意識過來回府的時候,已是午后,謝昭寧從秦家離開,去找同窗玩了。
秦晚晚氣得回家砸了東西。
初二這日,謝昭寧在家休息,推了同窗的筵席,自己屁顛屁顛地跟在謝蘊身后。
“姑母,你說你幫我的,你怎么幫”
“還沒想好。”
謝昭寧跟在她身后許久,從東院走到北院,遇到謝昭玉。
謝昭玉嘲諷一句“長兄巴巴地跟著姑母,我還以為你是她的兒子呢。”
謝蘊止住腳步,望向二侄兒“你怨氣很大”
“姑母說笑了,侄兒怎么會有怨氣”謝昭玉面色緊繃,險些下不來臺。
謝蘊才不去管他半點兒的自尊心,回他一句“沒有怨氣,你陰陽怪氣做甚你想跟就跟,不跟就滾。”
官船沉了,江州的地方官都不知道謝蘊回來了,她才偷得半日閑,等過幾日,消息傳出去,她就有的忙了。
眼下最聽不慣陰陽怪氣的話。
謝蘊不給謝昭玉一分顏面,羞得謝昭玉滿面通紅,架不住跌面子,轉身就走了。
謝蘊道一句“寵壞了,年輕氣盛。謝昭寧,你的對手可差了。”
“我的對手不是他,是二叔。”謝昭寧微微瞇了眼眸,靜靜地看著惱羞成怒的二弟,道一句“姑母,他有父母撐著,自然愛耍小性子。”
父親去世,母親對她不管不問,自她懂事起,母親就告訴她,家主之位是她的,她必須要奪過來。
這個念想似乎成了母親最大的執念,不死不休。
謝蘊沒說話了,視線落在少女身上,面上有幾分憐憫。
謝昭玉自己跑了,謝蘊去園子里走動,謝昭寧鍥而不舍地跟著。
兩人進了園子,遇到二夫人與江州其他夫人們說笑。謝蘊與謝昭寧對視一眼,謝昭寧拉著謝蘊躲到樹后。
來了五六位夫人,眾星捧月般圍著二夫人。
二夫人穿戴華麗,衣裳華美,眉眼帶著得意的笑,口中說道“昭玉的親事還要等在他長兄成親后再說。”
“府上大公子的親事不是和秦家有約定嗎”
二夫人呵呵笑了,“大公子不樂意呢,這件事啊還得多磨一磨。”
說完,她看向一個穿著品竹色衣裳的夫人,“我倒是喜歡你府上的幺女,你怎么不帶過來呢。”
謝蘊皺眉,謝昭寧說道“這是江州布商趙漾的夫人,幺女是府上的庶女。”
“庶女”謝蘊輕輕出聲,已然很是不滿了,謝昭寧雖說是白身,將來會是謝家的家主,有她在,謝昭寧的身份水漲船高,娶個庶女是什么意思
二夫人的心思昭然若揭了。
謝昭寧沒說話。
趙夫人聽了二夫人的話后,眉開眼笑,說道“夫人說笑了,小女哪里配得上大公子呢。”
其他人也掩面笑了,氣氛頗是和樂。
樹后的兩人面色凝重,尤其是謝蘊。
謝蘊浸淫官場多年,二夫人的把戲,壓根瞞不過她。
謝昭寧本就沒有父親幫襯,若再沒有岳家支持,怎么和謝昭玉比。
這一招,太狠毒了。
謝昭寧倒是心平氣和,玩笑道“配不上大公子,那就配二公子,甚好呀。”
夫人們不斷恭維二夫婦,夸贊謝昭玉年少有為,江州翹楚,將來大有所為。
謝蘊問道“謝昭玉可考鄉試了。”
“去了,沒過若不然,就是秀才了。”
謝蘊“這算哪門子的翹楚”
“她們口中的翹楚罷了。”
兩人心意契合,贊同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