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心里微涼,抬眸間,眼眸里一片深沉涼意,“謝昭寧,你贏了,準備好接管謝家。”
“謝姑母”謝昭寧滿意地站了起來,彎腰揖禮,唇角上噙著一抹笑。
謝蘊不得不正視面前的少女,一襲寬大袍服,掩蓋住少女的嬌娜身段,然而面上肌膚瓷白,唇不點而紅,燦若繁華。
她問“你準備了多久”
“從我懂事開始起。”
少女一派氣定神閑,三日不見,如同換了一個人,沉穩中帶了幾分犀利。
謝蘊一陣恍惚,謝昭寧瞞得可真深啊。
她看向那只大箱子,“我若是看完,只怕吐血。”
謝昭寧笑吟吟的接一句“姑母可以不用看,給祖母看。”
“出去”謝蘊下逐客令,她需要用些時間消化木箱子里的東西。
謝昭寧未作停留,直接出去了。
小廝見狀迎上前,低聲說道“各家掌柜的來了,說了一陣話就走了,您看”
“不必理會,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多少時間。”謝昭寧瓷白臉龐上一片平靜,語氣更是極淡。
小廝退下了,謝昭寧回望姑母的院落,低笑一聲“去找紅韻。”
屋內的謝蘊將箱子打開,里面擺了許多賬簿,還有許多封信,皆有私印。
各地來往、各種賬簿,無一不昭示著謝涵這些年來的貪婪行為。
謝蘊待坐在桌旁,指尖發麻,不敢置信自己的親兄長暗地里做這些勾當,下一步,是不是就可以做人命勾當了。
這些信件流出去,謝涵自己活不得,還會牽連她。
良久后,她站了起來,朝母親的院落走去。
二夫人在陪老夫人看畫像,極力推薦一個自己相熟的男子,“母親,信我,此人文采好,性子溫柔,與七妹正好相配。”
“我瞧著是不錯,你七妹性子強,我擔心她不愿。”老夫人猶豫,她自己的女兒最清楚,從小就有主意,旁人玩兒,她就讀書。
后來去州府讀書,就一直沒有回來。
老夫人猶豫不決,二夫人勸說“見一面就好了,您想想,哪個姑娘不愛面皮呢。見過面,說不定就答應了。”
“二嫂想得真好,大公子的親事攪和不成,又來算計我的。”
謝蘊入門,冷冷地看著二夫人,“二嫂,人心不足蛇吞象。”
冷冰冰的眼神讓二夫人渾身一顫,“七妹說笑了,我也是為你好,你說,你都這么大了,難不成就不成親。”
“我成親與否與你有何關系”謝蘊走到她跟前,面色難掩厭惡,“你這么喜歡給人說親事,不如不要做謝府二夫人了,出去專門給旁人拉攏說親,如何”
二夫人不敢還嘴,委屈地看著老夫人,“老夫人,兒媳也是一片好心。”
“二嫂,你出去,我有話同母親說。”謝蘊不愿聽她說話,索性讓她出去,眼不見為凈。
老夫人拍拍兒媳的手“你先出去。”
二夫人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婢女將門關上,謝蘊開門見山“母親,將二房從宗族除名”
謝昭寧鮮少來酒肆,她不喜歡酒肆的氛圍,二來,人多的地方,她也不喜歡,容易被人發現身份。
紅韻看到眼前的人后,頗有些不解,“您這是又怎么了,我可不想再看見你那姑母的冰塊臉。”
酒肆人不多,三兩個客人吃飯。
謝昭寧走進柜臺,與紅韻并立,她挑眉,問道“我娶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