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跟周乘正說晚一點,但想了想,又還是刪了,回了個“好的”,就趕緊沖進衛生間洗漱了。
整個二十分鐘,他邊飛速洗漱、換衣服、整理頭發,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只要自己當做沒發生過,那就是沒發生過,甚至還給自己想了一套說辭,準備見面的時候強行挽回一點人設。
二十分鐘后,周乘正發來消息,說到樓下了,陳清詞看著手機,最后深呼吸了下,下了樓。
他本以為今天跟上次一樣,是司機開車,沒想到到樓下一看,周乘正坐在駕駛位上,車子也跟上次不同,上次是邁巴赫的商務車,今天是一輛布加迪威龍。
車窗是搖下的,周乘正看著他“好久不見。”
陳清詞心底還是有點尷尬,不過面上看不出來,他很鎮定禮貌地道,“好久不見。”
坐上副駕,一下子就注意到周乘正今天的穿扮,因為和上次實在很不一樣,上次是商務打扮,這次則很隨性,薄款淺咖夾克配白色束腳運動褲,腳上是一雙高幫運動鞋。
“你今天跟上次很不一樣。”陳清詞道。
周乘正很輕地笑了下“穿成那樣去漫展,好像也不太合適。”
“也不會,穿什么樣的都有,別人也可能以為你在s誰。”
“比如這個嗎”周乘正一只手掌著方向盤,一只手從口袋里摸出個東西。
手掌攤開,骨節分明、寬大好看的手上,靜靜躺著陳清詞落在他車上的那枚徽章。
陳清詞剛剛只是順著話隨意說的,沒想到會繞到這個話題上,雖然說這東西早拿晚拿總歸是要拿回來的,但當此時此刻,他還是不由恨自己嘴快。
他耳朵不受控制地泛起些紅。
徽章上畫著的其實是一部戰斗番的主角,番名叫異世界陷落,但上面主角穿著禁欲的襯衫,襯衫被雨水打濕,成半透明,鼓囊的胸肌線條明顯,腹肌那塊的人魚線也影影綽綽,十分的欲遮還羞,而且主角還是被皮革綁帶捆綁在沙發上,雙腿大大叉開,就看起來有種澀感。
陳清詞都沒好意思看周乘正,他飛快地從周乘正手上拿過那枚徽章,塞進斜挎運動包里,然后把自己在家想的說辭,強自鎮定地說了出來,“這其實是我朋友的,所以我得問你要回來。”
周乘正目光在他微紅的耳朵上停了下,收回視線,目視前方,“原來是你朋友的,我看過這部動漫,還挺好看的。”
周乘正也看過這部,那應該就不會誤會他這個吧唧奇怪了吧
陳清詞心里的羞恥感減弱了些“我也看過的,不過我就看看,不怎么買這些。”
周乘正“哦”了一聲,這一聲音調微微上揚,像是愉悅又隱約透著點惡劣。
陳清詞沒聽出來,但直覺性地看了下周乘正,卻只看到周乘正一臉專心地在開車。
周乘正像有感應似的,也看了下他,兩人視線相對,周乘正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上次穿了什么。”
這句話似有若無的有一點曖昧,但他語氣很尋常,而且說完就移開了視線。
陳清詞有一瞬是捕捉到了點曖昧感的,但上次他們兩個都說的很清楚了,都只是被家里催了才去相親的,實際上一點不想戀愛。
而且上次吃過晚飯后,周乘正就沒聯系過他,跟以前那些想發展關系的相親對象完全不一樣,這怎么看也都不像是對他有意思的。
肯定是自己錯覺,陳清詞你怎么這么自戀呢他在心里吐槽了下自己,然后道,“我記憶力還可以。”
周乘正又道“你吃早飯了嗎,后座有吃的。”
陳清詞起來后就喝了口水,哪有時間吃早飯,剛還想等下路過便利店讓周乘正停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