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視頻通話后,陳清詞握著手機坐在沙發上,依舊是剛才打視頻通話時候的坐姿,他感覺自己腦子又有點燒懵了,臉熱耳朵也熱。
剛剛怎么就“嗯”了呢,怎么就答應明天又去周乘正那里呢
自己剛剛為什么會說圣誕樹還沒裝飾完,雖然說的是事實,但自己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心底在期待著周乘正的邀請。
陳清詞又是臉紅又是懊惱地躺倒在了沙發上,側躺著,然后用抱枕蓋住自己腦袋,像一個縮到殼里的蝸牛。
明明應該暫時遠離周乘正的。
陳清詞,你在搞什么周乘正不想戀愛才跟你假扮情侶的,周乘正是把你當朋友信任的,你怎么可以起這種心思
他在心里瘋狂鄙視自己,然后把臉越發埋進了沙發和抱枕里。
臉熱,心跳有點快。
有點開心。
他覺得自己沒救了。
一邊在心里罵著自己,告訴自己不該這樣,一邊卻一想到明天還會見到周乘正,就還是忍不住心里雀躍。
次日早上,陳清詞捯飭好自己后,準備換衣服,然后他站在衣柜前,猶豫了。
今天其實比昨天還降溫了幾度,但他腦子里卻閃過穿少點的想法。
穿少一點,手會涼,周乘正會給他暖手。
念頭閃過,陳清詞感覺血液上涌,沖到了頭頂,心跳砰砰砰跳得很快。
主要是不好意思的,又羞恥又不好意思。
自己怎么會有這么心機的念頭啊
最后他還是穿了這個溫度應該穿的衣服,只是出門前,給自己左耳戴了一顆小小的耳釘,又給自己噴了一點點香水,馥馬爾的香根草,特意噴的很淡。
噴完其實后悔了下,萬一周乘正發現他突然噴了香水,問他可怎么辦但就是想用下。
他也說不清自己是想要周乘正聞出來,還是不想要,但就是想用下,他覺得自己的心情,大概就跟用量一樣,用了,但特意用的很少,朝空中噴,只落一點到自己身上。
他聞了聞空氣,還是蠻好聞的,便又不后悔了。
弄好后,還是跟昨天一樣,打車去了周乘正那邊。
還是跟昨天一樣,他到的時候,門已經打開了,這次他還是喊了下周乘正,不過沒像昨天一樣,等周乘正過來才換鞋,一關上門他就自己開始換鞋了。
周乘正走了過來,他也換好了鞋,他邊往里走,邊不太贊同地道“下次等我到了再開門,不用先把門開著,雖然你這里物業安保很好,別人也上不來你這層,但萬一呢。”
周乘正目光在他耳釘上停了下,又移開視線,很自然地道,“我前面在打電話,怕你到了我沒注意,就把先門打開了。”
“那我就等一會呀,又不趕時間。”陳清詞說著,見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便故意看著他,有點教訓的意味。
周乘正回視著他,像是想了下,然后道,“
要不我把你指紋錄上去吧。”
陳清詞沒想到他會突然說給他錄指紋,懵了下。
他承認他是開心的,這是一種親密的象征,雖然只是朋友間的,但至少代表他對周乘正而言,是重要且可以信任的人。
重要的人。
他是想錄指紋的,但如果周乘正給他錄了指紋,他是不是也要相對應地給周乘正鑰匙
要不然也太不好了。
可是他很雙標地不想給周乘正鑰匙。
他可以給傅葉和張凌鑰匙,是因為這兩個人對他太熟悉了,完全知道他在家的狀態是什么樣的,但周乘正不知道啊,而且他一點都不想讓周乘正知道。
每次周乘正過來,他都會提前整理一下屋子呢,還有他今天過來,可是特意捯飭過自己,就是想把好的一面呈現給周乘正。
給了周乘正鑰匙,萬一他突然過來
他想著,略有心虛地道,“啊,不用,我也不是經常過來,過來了你給我開下門不就好了。”
他說著移開視線,往里走。
周乘正在他身后,垂了下眼睫,陳清詞剛才有遲疑的,但最后還是拒絕了,他也不知道是毫不猶豫就拒絕他更糟一些,還是在經過思考過后拒絕了他更糟一些。
但不管是哪種,都是對他還有防備心。
到了客廳,兩人開始裝飾未完工的圣誕樹,前面還是周乘正站在梯子上,陳清詞在下面給他遞東西,在快完工,就剩最上面一圈的時候,周乘正問道“這塊你來”
陳清詞點頭,周乘正下來,扶著梯子,陳清詞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