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里閃過很多亂七八糟的念頭,他想他今天可是特意打理了頭發的,本來想狀態很好的見周乘正的。
各種念頭閃過,但付諸于行動的念頭只有一個,想抱周乘正。
他一下車,就快步走到了周乘正面前,抱住了周乘正。
抱住周乘正的瞬間,那些剛剛明明已經平復下去的情緒,一下子又全都冒了起來。
同時帶了點委屈。
“為什么到a市了都不跟我說。”陳清詞抱著他,聲音像是兇,像是急,又像是快要哭了。
周乘正聽著他快要哭了的聲音,心口像被人擰了下,酸酸的,但又溫暖的。
他回抱住陳清詞,在陳清詞的頭發上親了下,手指攏在陳清詞后腦勺,溫柔地輕撫著他。
“我的錯,對不起。”他說著,將陳清詞的臉抬起,只見陳清詞強忍著淚意,但眼睛不受控地通紅。
他感覺自己心口跟著酸酸脹脹,他希望陳清詞不難過了,但同時又很開心陳清詞這樣擔心他。
這家餐廳在一條梧桐道上,整條馬路都偏安靜,梧桐樹高大,樹葉像這春天,生機勃勃。
周乘正看著陳清詞,手指在陳清詞眼尾輕輕蹭了蹭,然后在陳清詞的眼皮上親了下。
“不難受了。”然后又在另一只眼睛的眼皮上親了下,“我錯了,不怕了,不委屈了。”
他越這樣說,陳清詞眼睛卻越紅了,本來忍著不想哭的,但聽著他溫柔的聲音,眼淚唰地一下就掉下來了。
周乘正看著他的眼淚,心臟感覺又被人擰了下。
陳清詞哭了。
周乘正很難形容這會的感受,他從初中開始,就沒再哭過了,他母親去世的時候,他也沒有哭。
他第一反應是,陳清詞居然哭了。
他看著陳清詞,手指輕輕撫了下陳清詞的眼淚。
眼淚的觸感,原來是這樣的嗎有點熱熱的。
“不哭了,不難過了,我不是好好的嗎”周乘正有點不知道要怎么辦,他太久沒有哭過了,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在哭的陳清詞。
只覺得,陳清詞的眼淚好像落到了他心臟上,眼淚的濕度,眼淚的溫熱,眼淚的觸感,都落到了他心臟上。
他在陳清詞的唇上安撫性地親了下,然后唇上碰到了一點陳清詞的眼淚,嘗到了一點眼淚的咸。
“不難過了。”周乘正這會身上也沒帶紙巾,他只能用自己襯衫袖子,輕輕給陳清詞擦了下。
陳清詞也不想哭的,但實在忍不住,他前面看到消息的時候,真的很怕,很怕。
他不想讓周乘正看到他一直哭,于是他將自己的臉埋在了周乘正的肩膀上,在周乘正肩膀上粗魯地、毫不留情地蹭了下自己的臉,試圖將眼淚蹭掉,試圖不讓周乘正看到他掉眼淚。
周乘正這套衣服,是前面特意剛換的,他感覺到肩膀上,有了一點點的濕意,他手指輕輕撫了撫陳清詞的后腦勺,又在陳清詞的頭發上親了下。
然后再次將陳清詞的臉從自己身上撈起來,手指在陳清詞眼尾輕輕蹭了蹭,然后低頭,吻住了陳清詞。
“不哭了。”他發現自己在哭了的陳清詞面前,變得很笨拙。
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哭了的陳清詞。
他溫柔地吻著陳清詞,溫柔地撬開陳清詞的唇齒,同時手指在陳清詞后頸,輕柔地撫著。
微咸的眼淚,在兩人的唇齒間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