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禹卻是聽進心中,他當年拍陸港合拍片,遇到過幾個武行前輩,聊起武行輝煌與沒落,賺錢多時吃喝玩樂,很少存錢,但出頭的又只有寥寥幾個,大部分干不了這行后,就只能做底層苦力活兒,開出租賣咸魚做小生意的,這些尚能糊口。有些武行留下一身傷病,做不了重活,晚年生活極其困苦,還是靠大佬們牽頭的武行協會資助,才能度過難關。
鋼牙旺現在就能未雨綢繆,如果不出事,未來日子過得想必不會差。
他看了看樂呵呵的鋼牙旺,想到對方在原世界中的結局,暗暗舒了口氣。
他不想死,自然也不愿意看到鋼牙旺出事。
吃完飯,宋禹一個人去了洗手間。
剛進門,發覺陳向輝和他助手也在。
他禮貌打了聲招呼“輝哥。”
陳向輝輕哼一聲算作回應,他站在便池前,不知是到了年紀,還是身體有問題,似乎尿得不順利,淅淅瀝瀝半晌也沒完事。
聽到一旁的宋禹,嘩啦啦的放水聲,臉色頓時有點不好。
宋禹沒打算跟人套近乎,迅速放完水,整好褲子,走到盥洗池前,洗了洗手,又低下頭去洗臉。
陳向輝邪乜著眼睛,慢悠悠扎好皮帶。
宋禹的出現,讓他心情變得很不好。
年輕英俊,比當初的鐘鳴生姿色還要好上幾分。他本來是看不上這種小白臉的,因而當初和鐘鳴生拍戲時沒太在意,那曉得,等電影上映,一個戲份還不到自己一半的配角,將自己這個主角光環全部搶走,一躍成為炙手可熱的新星。
拍戲時自己對他頤指氣使,再見時卻得給對方做配。
心里那股子氣憋了太久,從鐘鳴生身上找不回來,但發泄在這個小子這里還是可以的。
見宋禹低頭洗臉,陳向輝朝助手阿光使了個眼色。
阿光即是助手也是保鏢,跟了他多年,一個眼神就知道老板要做什么。
阿光默默上前,朝宋禹腿下伸腳,準備佯裝不小心輕輕絆他一下,讓人栽進盥洗池中。
而與此同時,低著頭的宋禹,雙眼微微瞇起,余光瞥到鏡中一道身影朝自己靠近。
在對方伸出腳時,不動聲色輕飄飄挪開,像是無意識巧合一樣,卻讓對方的腳撲了個空。
這一撲空,男人身體自然一個趔趄。
他佯裝覺察動靜,起身轉頭看向快要貼在自己背后,搖搖晃晃的男人,眨眨眼睛,指著盥洗池,一臉無辜問道“你要用嗎”
他的表情實在是太人畜無害。
男人臉色訕訕,轉頭看向陳向輝。
陳向輝的臉色更差了,走到盥洗池隨便打濕了手,招呼手下“走”
宋禹目送兩人出門,嘴角輕輕扯了下。
而就再兩人剛開門踏出去時,阿龍正好迎面進來。
他敷衍地對陳向輝打了聲招呼,進屋關上門,看了眼宋禹,蹙眉低聲問道“姓陳的找你茬了”
宋禹搖頭“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