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俊有些厭煩地擺擺手“總之,以后再遇到他,不要搭理,他要為難你,你告訴我。”
“哦。”宋禹點頭,想了想,道,“那人畢竟是堂口大佬,你不打算報仇,對方可能也不會對你放心,你還是小心為上。”
家俊一雙深灰色眼睛看向他,嚅囁了下道“沒事,他不敢的。”
宋禹心說難不成你背后勢力更強大
但到底沒再多問。
上午十點,九龍城寨,榮記狗肉檔口,老板榮叔坐在門口清理狗肉,手起刀落,滿地鮮血。
兩個男人走進屋,都戴著帽子和口罩,捂得嚴嚴實實。
正是陳向輝和他手下阿光。
出院后為了躲避地下賭場的追債,陳向輝東躲西藏,跟臭水溝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連身形都已有些佝僂,哪里還有半點明星的樣子。
“兩位老板,食乜嘢”榮叔在門口大聲道。
“兩斤帶皮不加辣。”
榮叔握刀的手,微微一頓,起身走進檔口內,將門從里面關上。
三天后,宋禹迎風站在立交橋上,下方是車水馬龍的街道,街邊是等待拍攝的工作人員。
雖然每天在天臺,靠著腦海構想,練了好多次。但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此刻站在實地,才覺得有多可怕。
之前跳海,得益于原身的經驗和好水性,但今天這個跳橋動作,跟原身從橋上往河里跳,有著很大的區別。
經驗自然也就用處不大。
此時宋禹看著下方川流不息的車輛,也才意識到鋼牙旺作為武師的厲害之處,也明白他為何要用這個動作來告別自己的武師生涯。
這是一個必須成功的動作。
就在他思考間,周家米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阿禹,我先讓車子開兩次,都是四十邁,這是這條路上能開的最慢的速度,你先站在這里看著車子,找找感覺。”說著鄭重其事道,“記住,一旦我發令喊你跳,你必須馬上跳,一絲都不能遲疑,明白嗎”
宋禹神色嚴肅地望著下方那輛不算太快駛過的大卡車,心臟忍不住砰砰直跳。
比起上次黑夜中跳海的未知恐懼,眼下的恐懼就要直觀很多。
宋禹很清楚知道,一旦自己遲疑哪怕一秒,就極有可能錯過卡車車廂,落在地上,十幾米的高空墜地,沒有任何防護緩沖,就算不死也得殘疾,若是后面車輛不能未能及時剎車,再被撞擊碾壓,基本上就沒命了。
當然,這肯定是最壞的結果。
白天也有白天的好處,能清清楚楚看清下方的車輛,卡車過橋時會稍稍降速,后車廂也足夠長,只要動作做到位,掉出去的幾率還是很小的。
只是作為從未做過這個動作的新武師,心里還是忍不住發虛。
見他沒有反應,周家米又大吼一聲“聽到沒”
宋禹回過神來,趕緊點頭,大聲回應“明白”
周家米見他有些心不在焉,有點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黑著臉冷喝道“阿禹,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換人”
宋禹轉頭看向他,深呼吸一口氣“沒問題”
周家米點點頭“仔細點看車子。”
“嗯。”
兩人站在橋欄桿處,齊齊往下看去。
片刻后,劇組的卡車,不緊不慢駛過來,穿過立交橋,在前方掉頭。
過了一會兒,又重新開了一遍。
宋禹目不轉睛看著,在心中對動作和時間。
一旦投入工作,他的心也漸漸冷靜下來,等車子第二次駛過橋下,他果斷坐上橋欄。
周家米見狀,退到一邊,對上下兩邊工作人員打了手勢,舉著喇叭道“各部門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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