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應淮轉過頭,不著痕跡地嘆了一口氣。
本來想利用陸景轉移張希的火力,沒想到這兩個人一個慫逼,一個
“傻逼。”應淮輕聲開口。
不過,剛才那句話已經吸引了陸景的注意。
先把魚兒釣進來,總能找到機會讓他們上鉤。
“你在哪嘀咕什么呢”旁邊的張希簡直要得意上天了,壓根沒聽清應淮在說什么。
應淮彎了彎眼“沒什么,夸你呢。”
張希“哼”了一聲,語氣越發得意“怎么,這回你還有人要叫過來嗎我替你叫。”
他湊到應淮面前,語氣忽然間充滿了幸災樂禍“你剛才是因為梁士寧才過來的,對吧。怎么,你想也求求他幫你嗎”
張希湊近應淮,“我聽說自從收徒那件事過后,梁士寧恨透了你,雖然他不一定樂意幫你,但肯定很愿意看到你現在這幅模樣吧”
應淮桃花眼微閃,沒有說話。
張希的聲音越發興奮“要不要我替你把梁士寧叫過來呀”
應淮巴不得梁士寧一輩子都不要出現在他面前,面上卻認真開口“好啊。”
下一秒,他忽然換了一副同情的語氣“但你叫的過來嗎”
張希愣了一下,整個人直接要氣炸了“你他媽說什么”
他話還沒說完,便聽著面前看似人畜無害的青年笑瞇瞇抬起頭“我想起來了。”
面前的人神色蒼白,手半撐在桌上,因為說話,清雋的鎖骨隨著呼吸一點點起伏。
張希心頭的火氣消了些許,他深吸了一口氣“你想起來了什么”
“我想起來之前我為什么把你和師兄記混了,”應淮彎了彎眼,“上次參加粱氏集團年會的時候,我記得有好幾個公司都前來參會,但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您家和陸家的公司。”
應淮話音剛落,張希旁邊的人群臉上瞬間浮現出些許古怪的笑容,有人甚至毫不客氣地直接嗤笑出聲。
直播間的彈幕也瞬間笑了起來。
應淮真是,用最無辜的臉,捅最深的刀。
我再來給大家科普一下每年梁氏集團年會最后會有一個競標環節,哪家子公司拿下,幾乎就可以認定來年梁氏集團資源會大幅度偏向哪家子公司。
前幾年一直是陸家撥得頭籌,今年張家本來做足了資金等各方面準備,甚至從陸家那邊挖了幾個小公司,本來準備在年會上一舉拿下。
沒想到最后一刻,陸家那幾個小公司臨陣反水,陸家再次獲勝,張家直接淪為被所有公司嘲諷的對象。
此時張希聽著應淮的話,直接被氣懵了。
偏偏面前的人還繼續無辜開口“對,上次在那個年會上,張公子也是這個神情。”
“和我師兄生氣時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我一不小心就記混了。”
“你他媽是不是找死”張希一把抓住應淮的領子。
他攥住應淮的手腕,強行將那杯酒抵到應淮唇邊“別老跟我提陸家陸家,你真以為老子不敢動你”
“你現在不過是個黑料纏身的過氣歌手,你以為今天老子在這干什么,你們公司有人會管你嗎”
e雖然但是,張家就是比不過陸家啊,張二這是在說什么,無語。
總結,張二和應淮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剛才說對了,陸景恨死應淮了,即便應淮把陸景拖進這個局,陸景也不可能幫他。
面前的青年臉色蒼白,纖細的手腕間能明顯摸到兩側微微凸起的腕骨,他的唇被玻璃杯壓出一道印,反而增添了一抹紅潤。
張希發了狠性,咬牙將應淮的手臂一點點抬起“跟這嘲諷老子,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滋味”
他話還沒說完,手中的酒杯忽然一空。
緊接著一杯酒當頭澆來,涼意瞬間透徹心扉,把張希整個人直接澆懵了。
“誰他媽”
張希話還沒說完,指骨處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張希大叫一聲,再顧不得應淮,倏然松開了手。
玻璃杯被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陸景收回手擋在應淮面前,緩緩開口“我突然想起來。”
“應淮現在是屬于我們公司的。”
陸景想到剛才自己說的“應淮的事和我無關”,閉了閉眼,咬牙開口“一個公司的事,就算是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