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舟推開門走進了書房。
過了整整一夜,書房內依舊彌散著淡淡的酒味。
滿桌的飲料瓶酒瓶和那桌面地面各一小灘的淺褐色龍舌蘭都在向他昭告這里曾經發生了什么。
拿過垃圾桶將那些空瓶子全都扔進去后,顧柏舟拿了抹布,任勞任怨地蹲在地上擦拭著那一灘酒液。
指尖不小心沾染上,體溫將酒味擴散,愈來愈濃,鉆進鼻腔。
抬起頭,向著陽的書房窗簾是拉開的,窗戶也開了一半,窗外的艷陽直刺刺地照射著眼睛。
想關掉太陽。
顧柏舟收回視線,很小幅度地彎了一下嘴角。
陳序很少喝酒,昨天也是他第一次喝醉。
吵著要關掉太陽,擰著眉恨不得和他的衣領打架的陳序很可愛,很乖、
有一點點蠻橫也有一點點無理取鬧。
那不是陳序的毛病,那是陳序可愛的證明。
但太陽永遠只是太陽,它有著自己的升落軌跡,那道光只能被云層遮掩,無法被關閉。
收拾完書房的顧柏舟拎著垃圾放到門口,繼而轉身進了臥室。
窗簾被拉開,房間內的一切全都無處遁形。
緩慢地收拾著房間,被蹭得皺巴巴的床單被套放進了洗衣機,空氣中甜膩的味道被空氣清新劑覆蓋。
直到拉開衣柜,看著衣柜里被陳序霸占的那一小塊區域,顧柏舟不知所措。
是該裝作不記得了任由這幾件衣服占據著他的衣柜還是主動收拾出來還給陳序
顧柏舟撐著衣柜門,站了良久。
直到手機響起,有電話打進來。
陳序坐在椅子上變換了千萬個姿勢。
魚丸坐在他的枕頭上,揣著手瞇著眼看他,表情像是在看猴兒。
他知道澀澀這玩意兒肯定不好寫。
也知道自己一旦打出第一個字就一定會回憶起自己接吻的感覺。
但文檔里的這些字眼于他而言,情色十足。
之前看別的太太開車也好,抱著學習
的精神去看片也好,他都會產生生理反應。
這很正常,這種玩意兒誰看了都一樣,誰會沒點兒反應呢
但看著自己一個一個敲出來的旖旎澀情的字眼時,那種恥感是不一樣的。
曾經的他只是一個看客,看著別人的故事。
但現在的他卻是一個創作者,落下的每一個讓他臉紅心跳的字眼都是他自己的故事。
陳序將文檔最小化,打算給自己半個小時的緩沖時間。
緊接著,他打開了音樂播放器,點擊清心咒,播放著點進了評論區。
評論區熱評第一
佛祖,弟子淫邪太重,希望能幫弟子脫離苦海
陳序
我謝謝你啊。
他將音樂播放器最小化,將靠背放倒,躺了下去閉上了眼。
舒緩的音樂鉆入耳中。
魚丸瞧著他的動靜,靈活地跳上了靠背,爪子碰了碰陳序的臉頰。
好耶,沒動靜
試探過陳序的魚丸搖著尾巴跨過他的臉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上,煤氣罐邁著并不算輕快的步伐從他的胸口走到了他的小腹處,尾巴一勾,在他的小腹上坐了下來。
有點兒上不來氣,但還能忍。
陳序深呼了一口氣,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捋著魚丸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