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舟回到家時已經接近凌晨了。
聚餐時不可避免地喝了些酒,以至于到家時腦子依舊有些昏沉。
也并沒有發現家中有人來過的痕跡。
他走進廚房給自己泡了一杯蜂蜜水,捧著溫熱的杯子慢吞吞地走進了書房。
倒也不是還有什么工作要做,只是單純的想坐在這里。
過了好一會兒,他從口袋里翻出了那枚不知為何出現在窗簾下,又被他鬼使神差帶去出差了的u盤和剪下來的四顆藥。
工作中并沒有用上,所以這枚u盤再一次被他放進了抽屜中。
打開電腦,掰了剩下的唯一一顆藥就著蜂蜜水咽了后,隨便翻了一部最近上映的電影,仰靠在椅子上,任由藥物發作困意席卷。
陳序回家時兩手空空,周卉既沒有看見他說的要回家拿的東西,也沒有看見自己想吃的東街夜市的牛雜。
“我牛雜呢”周卉抱著臂,頗有些委屈地望著他,“我滿心滿意地等了這么久,我的牛雜呢,序序。”
陳序沉默了兩秒鐘。
“我給忘了。”
“啊”周卉望著天,委屈地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期待太久了,老陳,你換個衣服,我們去東街吃牛雜。”
已經洗完澡換上了睡衣的陳平
“一定要今天吃嗎,一定要現在吃嗎”
“是的。”周卉堅定地點頭,“一定要吃。”
陳平恨鐵不成鋼地望了一眼不記事兒的陳序“知道了,我去換衣服。”
周卉滿意地點點頭,轉頭看向了陳序“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打電話叫上小舟我記得他喜歡吃東街那邊的羊排。還是說你現在還是不太想見到他”
陳序想了想,沒說話。
“哦不對,小舟在外面出差,我給忘了。”周卉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他回來了。”陳序說。
雖然自己去他家的時候沒有撞見他,但周源去酒吧的時候可是真真切切撞上了顧柏舟,還被顧柏舟威脅了一頓。
“啊”周卉愣了愣,而后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機,“那我給他打電話咯”
“先不打吧。”陳序說,“我得捋捋我腦子里的東西,纏一塊兒了。”
“咋的,你腦子里是大腸”陳平換完衣服出來時聽見陳序說的話,嘴一快就接上了。
陳序無言地盯著他,直到陳平抬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走了走了,再不走我要餓死在家里了。”周卉走到兩個人中間,一手攬著老公一手攬著兒子,“魚丸看家”
坐進車后座后,陳序將腦袋抵在玻璃窗上,打開搜索引擎。
從抑郁查到焦慮,從焦慮查到人際關系敏感。
傳入耳中的是陳平同志開夜車專用的土嗨bg,落入眼中的是一個又一個讓人膽戰心驚的字眼。
人際關系高敏感的一些常見的負面核心信念有我是不可被愛的我是不夠好的我不值得被善待我是不重要的我沒有什么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