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官兵玉碎,佐佐木也有些心疼,在內室端坐拜祭一番,眼神透出一股不解,這群飯都吃不飽的西北軍地方游兵散勇,怎么會有這么強的戰斗力?
在內室中,他的表情在燈火的映襯下顯得有些猙獰,像是擇人而噬的惡犬,四處掃量輕輕晃動脖子,看來大日本帝國的計劃不會那么順利。
一個身穿長袍的身影匆匆走過跪坐在門口“報告佐佐木先生,有您的一封密電。”
“哦,是小田君,辛苦了。”佐佐木禮貌點頭接過信件眉頭露出喜色“哦,是服部旅團轉過來的,我弟弟佐佐木凈太的信,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他了呢。”
“您的弟弟是大日本帝國最優秀的軍人,服部旅館最年輕的少佐,佐佐木大隊是服部旅館最精銳的……”小田雄介的恭維還沒有說完,佐佐木的臉色驟然成了死灰色,嘴唇不斷顫抖眼睛開始潮紅“他們告訴我,我的弟弟在喜峰口玉碎了。”
小田雄介的眼神瞬間凝固了,他只能趴下低頭不再說話,氣氛凝固起來,半晌佐佐木聲音帶著冰冷“他們說,是一個手持奇怪大刀的華夏軍人,砍了他的腦袋,在場的士兵經過回憶畫了一個草圖。”
佐佐木將紙翻轉過來舉起,燈光下,破鋒刀的模樣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目光冰冷咬牙切齒!
“破鋒刀!”
因為喜峰口之戰勝利,整個北平好似沉浸在一種歡樂的氣氛中,歡欣鼓舞,大刀砍腦殼,砍得鬼子哭爹喊娘,幾乎在街頭巷尾的隨處都可以聽到一段這樣的故事。
隨著越來越多人涌入北平,這座古都竟然怪異的愈發繁榮起來,新學舊制并舉,穿長袍與著西裝的一起坐在那里喝咖啡,竟然成了一道獨特的景致。
不過數日,隨著一場勝利,好像一切迅速回歸了平靜一般,只是所有人都如同受到了春雨的澆灌,隱隱多了活力。報紙媒體贊頌聲不絕,甚至隱隱開始有了一絲絲神話色彩,仿佛那大刀有了靈魂,是神在保佑,大刀隊的刀也便成了一種象征與寄托。
王豐云躺在大煙管的床上依舊漠然的吞云吐霧,仿佛一切與他沒有多大的關聯,倒是二翠看上去倒是不如以前那么勾魂兒,雖得依舊是他侍候,調戲之話倒是少了很多,更多就是沉默。
張先生好長時間碰不到了,估計許是礙于面子不肯自己來,托人捎一些吧,這是酸臭文人總裝一些清高樣子的。
房間中的燈略有些昏暗,陰沉的二翠的臉色并不是太好看,他蹲在那里慢慢的給王豐云捶腿,偶爾也打個哈欠顯得有些疲憊。
“賢弟倒是好興致。”博敦撐開簾子走進門,笑吟吟拱手“又有些日子不見了,一向可好?”
“是哥哥,快,快。”王豐云慌不迭放下煙槍站起身獻媚似的笑“這煙館本來就是哥哥的產業,只是哥哥不經常來,自然碰不到。”
“我妹子伺候的可好?”博敦饒有玩味的輕輕抬手擋住鼻子抽動一下“早就聽說賢弟與我這妹子情投意合了。”
“玩笑話,玩笑話。”王豐云略有些尷尬,此時若是博敦說出贖身一事,他倒是沒法接話了,一方面爹肯定是不讓的,另外一方面有了巧枝之后,這二蓮不陰不陽的態度讓他有些失去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