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倒是灑脫的緊。”豐云也不愿與他過多地糾纏,搖晃進入雅間兒“來人候著,少爺我在這里過夜。”
這句話讓本來精神的張先生忽的心又多了一絲歪念,白天忙碌過后到了晚上便又匆匆轉身又一路小跑回了那宅子敲門“二翠!”
“冤家,真的作死,那么晚你還敢來?”
“我打聽清楚了,那個家伙不回來了!”
“自然,我說身子不利索,他便走了!”二翠吃吃笑快步開門,兩人且說色膽包天,且說這個張先生竟然上了豐云的頭上,堂而皇之睡了他算是膽子大到驚恐了。
二翠躺在他懷中低聲“過些日子我便離開他,你娶了我吧。”
這句話讓張先生有些慌亂,文人自然喜歡風月之時,但是若進入娶進門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只怕把父母親人羞臊死,不自然笑幾聲“那是自然,只是莫急,他有錢,咱們若是日后過日子少不得錢財,不如多趁機撈一些。”
“也是!”二翠心倒是直,想通了也不再提,不過張先生倒是有了冷汗,躺了一會兒起身穿衣“我先走了,別回來堵了麻煩。”
“你甚時候再來?”
“自然要來的,待有時間我就來,日日來看你。”張先生緊張的穿好意思匆匆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琉璃廠不遠處又死了人,百姓圍攏竊竊私語,倒是低聲笑的更多,這人死的怪異,衣裳被脫了個精光,趴在地上后背捅了幾十刀的樣子,血已經流干傷口上翻看上去觸目驚心,地上的血已經變成深褐,隱約傳出一陣腥臭。
幾個大嬸兒捂著嘴七嘴八舌酸溜溜構思男人的長相,不過看這幅身板兒倒像是抽煙的常客。
“倒是風流到了死的褪毛豬。”一個煙鬼模樣的落魄虛空的漢子略有些羨慕故意大聲,心中卻是暗暗嘆息,能足足的抽多大福氣?
“錢多便成了災,吃人的。”一個老憨嘿嘿笑,抖抖身上破落的褲子“窮便安生。”
天昏昏沉沉,說不得是哪兒來的風吹,像是包含了某種趣味似的,不多時小雨便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眾人一哄而散,雨水落下將凝固的血液不斷地凝開,流淌,四處肆意流淌。
蹲在墻角的花子直直腰,伸出舌頭接了雨水沖著尸體笑,臉上皺紋也跟著笑的厲害,他是看到真相的,他就是不說,因為這種場景一月怕總有三五回,哪記得那些?
一夜栓子昏昏沉沉,聽著熱鬧的辯論,拋出的莫不是一些革命,抉擇之類的話,有些漲的腦袋疼,靠在墻根昏昏沉沉睡了一瞬,打個激靈睜開布滿血絲的眼。
回到家中躺下結結實實睡了一覺,光怪陸離的夢記得不大真切了,倒像是自己又回到了長城,只是長城扭動身軀如同要從地下鉆出,咆哮入九天一般,心中干渴,羨慕的緊。
駕長城入九霄,干了哪些狗日的。栓子長長呼了一口氣火熱的氣,露出一絲笑。
雨天客稀,行人也便匆匆,佐佐木跪坐在內室之中緩緩擦拭手中的刀,烏云豹,吃了血的烏云豹更顯得寒芒匹練,刃如秋霜。
潔白的帕子不沾染一絲絲的血,心中血卻是旺的,佐佐木感覺有一些念頭在心頭盤旋,越想越怒,壓抑不住的火氣。
墻邊架子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塊白帕子,殺一人便用帕子擦拭刀鋒,污濁的血斷然不能濁了這鋒芒一絲半分,不配!
首善醫院門口,黃包車載著一個客人匆匆趕到,車夫慢慢減速停下,轉身諂笑“到了,您慢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