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側躺在墻根低頭輕輕打著呼嚕,寂靜中這一聲聲的呼嚕無不在悄聲記敘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漫長一聲。
張爺并沒有睡,他雙眼血紅睜著,手背上多了一道鮮血淋漓的刀痕,他就這么低頭看著那鮮血緩緩滴落,略有些眩暈的腦海中飄飄忽忽。
栓子打了個激靈醒來,瞇起眼看著窗戶,鼻孔中猶然帶著一絲絲酒香,輕輕抬手擋住眼簾回頭看一眼張爺“沒睡?”
“我不允許自己醉,醉就是錯,錯就是死。”張爺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一些晦澀難懂,他血紅色的眼睛像是燃燒的爐火中的碳,暗紅中帶著一絲絲讓人看不懂的乏。
“你睡,我走。”栓子爬起身晃了晃脖子,張爺看著他的背景表情落寞“記得磨刀。”
“嗯!”栓子低頭沉默忽的抬頭“你也是!”
火光亮眼,巧兒抱著雙膝坐在灶臺前,看著不斷撩撥灶口的火焰發呆,灶上煙霧彌漫,一股股香氣自縫隙冒出彌漫開來。
灶邊的菜墩上,一顆菜被切得橫橫豎豎散亂無數刀,忽的巧兒回過神,慌張端鍋,水汽順著鍋蓋滴落,鍋中的水在沸騰,她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口,有些失落。
嘎吱,門開了,栓子那疲憊的身影出現,巧兒莫名的臉紅了,有了一種掩飾不住的幸福,趕緊收回潮濕的目光,慌張回頭準備炒菜。
栓子站在門口看著忙碌的背影,忽的笑了“餓了!”
“快好了,去洗洗吧。”巧兒根本不可能問栓子去了哪里,愛情到了她的身上已經成了奢侈品,擁有便不作他想,經過了歲月以及風塵的不斷磨礪,多愁善感的心臟早已強行打上了一層繭子。
好不容易從爛泥中鉆出的嫩苗,巧兒絕不想再次鉆回去。
那火焰涌動家的溫馨味道,栓子忽的笑了,輕輕搓搓宿醉的臉“我去跟張爺喝酒了。”
“嗯,多喝粥,莫傷了胃。”巧兒笑了,手腳更是麻利。
酒樓包間中,氣氛有些詭異的靜,佐佐木面無表情一筷子接著一筷子的給他夾菜,看著滿滿當當的菜,博敦后背滲出一層汗水“夠了。”
“辛苦便是應該多吃。”佐佐木輕輕扔掉筷子,拿起手帕擦擦手,隨即將潔白的手帕隨手扔到垃圾桶中“吃吧!”
博敦似哭似笑“佐佐木先生莫要生氣,要拿到寶貝只是時間問題,我會想辦法的。”
“有人與我作對。”佐佐木忽的皮笑肉不笑“賢弟自然是值得信任的,旁人難說。”
“那四個混蛋收了我的錢便跑了,若是抓住他們我非給他們剝皮。”博敦也覺得有些沒面子,略有些慌亂解釋“這些賤東西見財起意也是……”
“讓王豐云做這件事。”佐佐木揮手攔住他的解釋,其實任何解釋都是徒勞蒼白的,博敦一愣想了想露出笑意“明白了,我請了他,快到了吧?”
豐云其實已經到了門口,站在門外聽了半晌,他是很想巴結佐佐木的,只是苦于若是甩脫博敦變會得罪人,這博敦不是善茬。
要算計自己,豐云心中也是冷笑,這也是一個機會,如何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機會。
若是博敦失了寵……豐云心激素的跳,這可是上好的金主,若要當好攀上高枝兒的喜鵲,變能與博敦平起平坐,這才是豐云內心所需要的。
他輕輕咳嗽一聲,抬腿跺跺腳推門“兩位哥哥來得早……”
佐佐木瞬間成了一片笑容,站起身竟然讓座“兄弟來了,快坐,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