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回到城里,定然是先去煙館兒猛吸一個飽了,就在吞云吐霧的時候,博敦得了信兒匆匆看到背著手臉色陰冷看了一眼,冷笑一聲“賢弟好生自在。”
“哥哥,哎。”豐云躺在那里眼神深凹,在沒有吸足的時候,他連動彈都懶得動的,猛吸一口擺手“容我過了癮跟你說話。”
“我且聽你怎么解釋。”博敦倒是讀到了一絲古怪,坐下輕輕揮手要了一杯茶,漫不經心喃喃“若是賢弟辦不好這個差事,怕是腦袋也得搬家吧?”
那豐云打了個激靈終于緩過神,抬頭哀求似的打量博敦,博敦端著茶,貌似忠厚的臉上露出讓人驚恐的表情,如同一口呲牙的狼,根本不予豐云搭腔,臉是少見的陰沉。
豐云似乎已經瀕臨崩潰的打擊,也不知道作何是好,想尋個理由只是怎么能說出口,煙癮上來便不顧一切,此時冷靜下來,方才想起這狼口的可怕,后背也情不自禁冒出一身冷汗。
“這事我沒法子的,你的人私挖亂掘結果就找不見了,我苦等了這幾日這不才……”豐云貌似有些無奈的抖抖袖子“你看我這等狼狽,其實也是實在無奈的,畢竟出了這等事情,我也不好交代不是。”
“你倒是摘的干凈。”博敦聲音冰冷,透過昏黃的燈光直接刺入他的心頭“你的小心思難道我不知道,一點事都做不好,怎么指望與你日后發大財?”
“是是是。”豐云滿臉堆笑點頭“您說的對的,兄弟也確實做不得太多的大事,要不……要不小弟還是算了吧。”
“你想下船?”博敦忽的站起,嘴角的猙獰簡直要啃食了那豐云一般“你算什么東西,與你稱兄道弟便是抬舉了你,你在想什么?做點事都做不成的廢物。”
昏黃的房間煙霧繚繞卻鴉雀無聲。
豐云打了個哈欠流下鼻涕,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那煙槍,旁邊侍奉的丫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博敦,博敦輕輕擺手,那丫鬟將煙槍遞過去。
“賢弟啊,做人如果這么畏畏縮縮,只怕也成不了大事。”博敦指著門外“自己看,日本大軍已經全部壓境,要占據這里只怕也是朝夕的事情,屆時上面誰是主子自然不是咱說了算的,可是你要活得自在,還要保全家里,多想想吧。”
“這個……”豐云也理解不了,其實從一個小民狹隘的觀念,自然看不到這等高度層次,
“日本軍隊的強大你也知道,也知道目前我國弱積重難返,變天也只是朝夕的事情。”博敦口氣緩和下來“若是在此之前,你立上一個大功,且不說金銀財寶嬌妻美妾,甚至這北平城怕也是你我兄弟二人的掌中之物。”
豐云的眼神慢慢亮了,只是剛剛碰了刺心中膽怯“您說的太多了。”
“不多,不多!”博敦起身快步攙扶起豐云溫聲笑“咱們不管那些,只要認真干事兒,富貴榮華還是搓手可得的。”
神不知鬼不覺,豐云好似陷入了一種夢幻之中,迷迷糊糊,確實這樣嗎,至于其他的疑問已然不值得深究了,他愜意的吸了一口煙噴出,露出笑意“那一切聽哥哥安排,哥哥讓我向南小弟絕不向北。”
“好了!”博敦露出輕蔑的笑意,這種軟骨頭的東西倒是好笑“那你且說說,這次差事怎的辦砸了?”
“我真不知。”豐云有些垂頭喪氣“當時進村之后,我爹便把那四個人安排了住處,后來親自告知了埋寶的地方,那四個人便瞞著我去了,誰料一去就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