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師弟也是一身的低氣壓。
往常總是厚臉皮往師父身邊貼的人,此刻連二郎腿都翹到另外一邊,不偷偷的去蹭師父的小腿,暗戳戳的爭寵了。
他張了張嘴先前藍先生好像說這附近有個酒吧要不我們aheiahei15”
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身上一涼,剛剛一直沉著臉色看窗外的師弟不知道什么時候側目朝他看了過來,那眼神簡直好像他是什么罪人。
聶辰冷冷開口“不要。”
朱褚“哦。”
不要就不要,這么兇做什么
說起來自從聶先生成為了師父的徒弟,他這個大師兄真是越來越沒有威嚴了。
朱褚委屈巴巴的看向柯行舟,想讓師父替自己主持公道,誰知一扭頭就看見聶先生換了一邊坐。
他一改先前緊繃的坐姿,身體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穿著西裝褲的長腿從他們對面伸過來,翹起的高度正好在師父的小腿側面靠上的位置,只差一點點就貼到大腿上了。
皮鞋的鞋尖被擦得锃光瓦亮,在車內昏暗的燈光下形成一個模糊的輪廓。隨著車子的行駛,若有似無的貼近。
朱褚就見師父的目光一下子凝實起來,一眨不眨的盯著對面的聶辰,連眼角余光都不分給他了。
朱褚“”
真是好卑鄙的爭寵手段連告狀的機會都不給他,果然是狡猾的資本家
他憤憤不平的抬頭,結果剛對上聶辰平靜的視線,就慫慫的縮回了腦袋,目光也下意識的挪開了。
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燈光,他淚流滿面,十分悲痛的心想算了,這段時間他還得跟著師弟學畫符呢,不能這么快跟他撕破臉。
何況剛剛師弟也保護過他的。
要不是師弟機靈,他都沒想起來自家宗門的官方賬號是用法物流通處的營業執照申請的,被兩個邪道問住可就太丟臉了。
如此看來師弟其實也沒有什么壞心,說不定只是在意當初師父不愿意收他為徒,所以才這么粘人,還喜歡跟他爭寵。
等著他學會畫符的
到時候他把網店銷量提上來,將功補過,師父一定不會再受師弟迷惑,會重新重視他的
朱褚委委屈屈的安慰好了自己,當場奮發圖強,在腦海里回憶起符咒的畫法,漸漸的竟然真的專注起來,進入了渾然忘我的境界。
車廂內一時間寂靜下來,三人各懷鬼胎,就這么安安靜靜的回了拍攝基地。
朱褚還要回出租屋那邊,聶辰讓司機把他送回去,自己卻下了車,跟在柯行舟的身后往基地里走。
很快他就覺察到了不對,因為柯行舟一直走出去很遠,才忽然注意到他的跟隨,回頭無語的看他你不回家,跟著我做什么”
柯行舟的耳朵還有點紅,腦海里回放著先前在車上聶辰大膽的舉動,語氣不是很好,還瞪了聶辰一眼。
聶辰倒是絲毫沒有羞愧的意思,轉移話題“關于項亭這個人,你有什么想法么”
柯行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是真的打算談正事,便稍稍放下了戒心。
有關過去的事情,他確實只能跟聶辰交流,想了想還是決定暫時將車上發生的事情拋之腦后,找了條長椅坐下來。
全能偶像的選手們還在刻苦訓練,音樂聲和練舞時鞋底與地面的摩擦聲遠遠的傳過來,練習室的燈光照在他們兩個的身側,將他們的影子疊到了一起。
柯行舟將視線從影子上挪開,呆呆的開口“我不認識他。”
一路上盤旋在心頭的那口郁氣頓時散了,聶辰微不可察的舒出一口氣,身體貼近了柯行舟“我也不認識他。”
京城的春夜還是很冷的,小風一吹,身上的溫度就能散得干干凈凈。
柯行舟因此沒有注意聶辰的靠近,抬頭看著天上的彎月,半晌后才恍惚的開口“但我覺得我上輩子可能是認識他的。”
聶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