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面色竟然紅了,“還以為,馬上的兩個人是在親嘴呢”
謝不為只覺荒謬,“你在胡說什么啊”
他和蕭照臨,怎么可能
阿北扭捏著繼續用最直白的言語描述道“本來就是啊,太子殿下低著頭,六郎你仰著頭,還靠在太子殿下懷里,兩個頭又挨那么近,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你們倆是在親嘴。”
謝不為想象了一下阿北所描述的畫面,又回想了他與蕭照臨適才在馬上說話的姿勢猛然閉上了眼
好像阿北說的是真的。
他在心里無聲地尖叫,話語中卻透著一絲疲憊,“那,沒什么人看見吧。”
阿北這下倒是認真想了想,還掰起了手指頭,“因為東陽長公主駕臨的緣故,這邊城門已暫時被封了起來,這條路上除了有幾個守城士兵在巡邏,倒當真沒什么人了,剛剛只有馬上的太子殿下和六郎,還有車上我和慕清連意”
謝不為再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被外人看到,守城士兵恐怕是不會直視他與蕭照臨的,而阿北和慕清連意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出去亂說。
“嗯,好像還有孟相”阿北在大喘氣之后,輕輕丟下了一枚重磅炸彈。
謝不為登時睜大了眼,一把拽住了阿北的衣袖,驚詫反問“孟相孟相怎么會在這里又怎么會看到我和太子殿下他現在人呢”
阿北雖不知謝不為為何會突然如此激動,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
“好像是六郎你帶走止觀法師的事被人刻意傳播出去了,今早,好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快到中午的時候,又有人說東陽長公主調了府兵去城門,主君意識到了什么,便趕緊拉著五郎入宮,說是要請陛下救你,五郎又吩咐我和慕清連意直接到城門這里來,還特意和慕清連意說了,要他們見機行事”
“我問孟相”謝不為終于不耐煩地打斷了阿北毫無重點的話語。
“哦哦哦,孟相”阿北被謝不為嚇得一激靈,“孟相也肯定知道了這件事,我和慕清連意來的時候,除了看見了你和太子殿下正在馬上說話,也看見了孟府的犢車停在了你們倆不遠處的地方。”
阿北看著謝不為越來越難看的面色,說話也越來越小心翼翼,“不過,在我和慕清連意快要到這里的時候,孟府的犢車便走了,現在應當早就走遠了吧。”
謝不為此刻心中慌亂無比,再次問阿北,“你能確定那是孟府的犢車嗎能確定是孟相來了嗎”
阿北點點頭,“因為當時我也有些不理解孟相怎么會在這里,所以還特意看了看,那輛車上駕車的人正是孟相身邊的侍從竹修,我才確定車里的人是孟相。”
謝不為慌到至極,反而冷靜了下來,深深呼吸了幾下,勉強牽了牽唇角,“沒關系,看到就看到了,反正只是誤會,我和太子殿下之間又沒什么的,我改日去和孟相解釋就行了。”
阿北有些不解,“為何要和孟相解釋啊,反正以孟相的為人,就算誤會了什么也不會說出去的。”
又道,“而且,既然是誤會,六郎你剛才為何如此慌張啊,竟像是戲本里的風流公子,背著家中夫人在外養了一房外室,還被夫人抓了個正著。”
他本意是想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卻不想,謝不為才將將緩和的面色又陡然沉了下去。
謝不為幾度張口欲言,卻都不知該說什么好,最后也只能再重重嘆了一口氣,抬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先回府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