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說著,老眼盡濕,拿了衣袖擦了擦,“這人怎么能一天都不吃不喝呢,殿下如何受得住。”
謝不為更是疑惑,這蕭照臨昨晚不是還好端端的嗎,怎么今日竟鬧起了“絕食”。
雖然聽張叔這么說著,情況確實很緊急,但謝不為并不情愿過去。
一則是因蕭照臨此番所為定是出于他的本心,按照蕭照臨的性子,旁人就算去勸了,多半也是無用,不如就等著蕭照臨自己出來;
二則,他現下對蕭照臨是準備能避則避,且好容易不用哄著領導了,他干嘛上趕著過去加班,況且又是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倒也沒那么糊涂,就當他沒這個金剛鉆,自然不會攬這個瓷器活。
張叔見謝不為沒有當即應下,而是蹙眉思量,其實也就明白了謝不為的意思,他不免心生涼意,覺得謝不為實在有些薄情,但奈何現下恐怕只有謝不為一人能勸得動蕭照臨,便也只好再次懇求。
可這次,謝不為卻是直接拒絕了,“我人微言輕,恐怕不能影響殿下分毫,且殿下向來身體康健,應當不會有什么問題。”
張叔面容一僵,再是長長一嘆,“奴叨擾謝公子了。”便就此離去。
謝不為知道張叔定然是在心里怪罪他了,若是無昨夜之事,他定然是樂意去試一試的,可在經歷昨夜之后,他實在不想讓蕭照臨再有錯覺的可能,這般冷處理才是現如今最好的選擇。
謝不為說服了自己,也壓下了心中小小的不安,便又準備入睡。可大約在夜半之時,張叔又再一次過來找他。
這次,張叔是直接向他跪下,驚得他立馬起身想要攙扶起張叔,卻抵不住張叔執意如此。
“已是亥時了,殿下還是沒有出閣,又聽守衛說,閣內是半點動靜也無,奴實在無法了,才來再次叨擾謝公子。”
語頓,又想對著謝不為磕頭,卻被謝不為及時攔住,便也就勢緊緊抓住了謝不為的手,“奴就跟您說實話了吧,殿下對您心意深厚,只有您才有可能說動殿下。”
他見謝不為仍是沉默,便再道“若是先前殿下有做了讓謝公子覺得不快的事,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殿下絕對不會對您有任何的惡意,只是他有時確實不知該如何對您好,畢竟您是他第一個心悅之人。”
謝不為并不意外張叔會知曉蕭照臨對他的好感,其實他今日也曾回想過他與蕭照臨之間相處的種種。
當身處局外以旁觀者的視角去看,很明顯就能知道蕭照臨對他確實不僅僅是另眼相看那么簡單,也難怪孟聿秋會兩次三番在他面前提到蕭照臨,想必孟聿秋多少也是察覺到了吧。
他心下莫名一酸,可孟聿秋卻沒有與他明說,怕也是不想他為難。
所以,他既不愿、也不想、更不能接受蕭照臨的心意。
張叔跪望謝不為許久,還是等不到謝不為的答復,老淚縱橫而下,便想再出言懇求。
今夜偏殿內的燭火明亮,想來是東宮內侍特意更換的,而床榻上的錦褥也不像是皇陵原本就有的,倒和東宮內的差不多,也應該是蕭照臨或是張叔安排的。
包括今日所食的精細三膳,還有隨叫隨取的雜書、頑具,以及偏殿內專門伺候他的兩個內侍,都不應該出現在皇陵偏殿中,更不應該是為他準備。
就在張叔掙開謝不為攙扶的手將要叩首之際,謝不為終是輕輕一嘆。
“我會去勸說殿下的。”
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