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他便不等孟聿秋開口,就主動道“懷君舅舅先去忙吧,我就在這里等你。”
孟聿秋捋了捋謝不為鬢邊的碎發,“那我幫你摘下發帶吧。”
但謝不為卻不依,還撅了撅道“不急在這一時。”
再輕咳一聲,半垂下頭,面浮緋色,語輕似喃,“摘發帶可不能這么隨便。”
孟聿秋領會了謝不為話中的曖昧意思,輕笑出聲,“好,那就等我回來。”
再扶著謝不為坐到了水榭中的木榻上,又叮囑了兩句,才匆匆離開。
在步履聲消失之后,一陣秋風吹來,謝不為竟打了個寒顫。
按理來說,七月的秋風最是舒暢愜意,但因著謝不為本就身體孱虛,即使時常用藥溫補,可還是免不了比常人更加畏冷畏熱,且近來尤其明顯。
是故,這秋風對謝不為來說,還是涼意太過。
不過好在孟聿秋自然替他考慮到了這些,臨走時還特意將為他準備的大氅放在了榻邊。
他便干脆躺了下去,再蓋好大氅準備小憩。
反正他現在什么也看不見,還不如再睡一會兒。
在蓋著大氅之后,氣溫才剛好適宜,而這些日子的煩悶憂慮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夜里睡覺也很不安穩。
但當他聞到大氅上屬于孟聿秋的淡淡竹香之后,心里的一切負面情緒竟都消解,困意便
如潮水般涌了上來。
片刻之后,他就睡了過去。
可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驚醒了他。
由于他現在視力受限,嗅覺便格外靈敏。
來者雖未出聲,但一身桂香不錯,只是比孟聿秋走之前淡了許多,應當是因為外去走了一趟,桂香便自己消散了吧。
他本想起身,可又身體犯懶,索性就這么繼續躺著,只對孟聿秋的方向伸出了手。
“懷君舅舅,你抱我起來吧,還是和我一塊躺著”剛睡醒的聲音格外的沙啞,也格外多了幾分癡纏之意。
但在他話落幾息之后,卻既沒有聽見孟聿秋的應答,也沒有聽見孟聿秋靠近的腳步。
他如遠山般的淡眉一顰,以為孟聿秋是還在思索方才處理的公務,便更是放軟了聲,想要引起孟聿秋的注意
“懷君舅舅,南郊的路太過顛簸,我身上好酸啊,你來幫我揉揉吧。”
此句實在有些曖昧露骨,從前只要他如此,孟聿秋就一定會過來抱他。
可此時,謝不為卻還是沒有等到孟聿秋的反應。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到在他說出這句話后,水榭內的秋風竟更涼了一些。
謝不為語有疑惑,“懷君舅舅,是遇到什么難事了嗎不如和我說說”
可水榭中的另外一人卻依舊保持了沉默,唯聞風過花林的簌簌之聲。
像是秋風的涼意滲透進了大氅之中,謝不為只覺背脊一陣發寒,卻還是強自鎮定。
他慢慢摸索著坐了起來,大氅由此堆落在他的小腹前,他便將手藏在了大氅中,暗暗掐了掐掌心,以保證言語的沉穩,不至于“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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