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了反而可能會把脆弱的新皮撓破,但什么也不做實在難捱。
顏月歌硬是忍耐了下來,若是在屋內時表露出來,他的親親老婆說不定會再替他涂一次藥,讓他們再次陷入到昨天那尷尬的場面中去。
盡管今天的顏月歌已經是新鮮的顏月歌,努力讓新鮮自己不再為昨天的尷尬買單,但今天這大早上的,再來一次他可受不了。
于是顏月歌走出一段距離之后,就先是給自己抹起藥來。
沒了血痂與開裂的皮肉,他自己抹藥折騰是折騰了點,卻沒有過多的不適,甚至連衣服都用不著全脫下去。
跟他預想的情況差不多。
不過另一件就遠不如預想中輕松了。
一夜過去,地面的積雪甚至已經攀上了他的大腿,別說撿柴,柴在哪里都看不到。
繞著木屋轉了一截,顏月歌到底還是擔心獨自一人的淮序,直接找了棵差不多的樹抽劍砍了。
回到木屋,淮序正無聊的甩尾巴。
見顏月歌直接拖回來一棵樹也是勾起些興趣,讓他不要關門,就看著他坐在門口劈柴。
可實際上,顏月歌一個嬌生慣養了兩輩子的紈绔哪懂什么砍柴。
好歹背后的傷已經不影響他的活動,顏月歌抱著墻角那把生銹的斧頭照著樹就砍,那動作大開大合的,一點兒不像是個傷患。
揮舞了半天,柴沒砍下來多少,倒是一股子牛勁下去,干脆利落把斧頭的把手砍斷了,斧頭登時就飛了出去,砸到門前厚厚的積雪中,發出“噗”一聲,看也看不到了。
身后,魚尾跟著拍了下水,似是一聲“嚯”的感慨。
顏月歌愣了一下,撂下手中半截把手就沖去了雪里,在厚實的積雪中刨了半天,終于把斧頭刨了出來。
斧頭沾了雪更顯冰涼,顏月歌頓時感到一陣后怕,這是運氣好飛到了外頭去,不然不管是飛到他身上還是淮序身上,都絕非什么好事。
想到這里,顏月歌往回走的步子都莫名敬重了起來。
甚至走到門前還專門將手心里捧著的斧頭給屋內的淮序看了一眼,懵懵道“好著呢。”
上面沾的是雪不是血,確實好著呢。
淮序掃過一眼,問道“還能用嗎”
顏月歌搖了搖頭,這半截的斧頭根本沒法用,他也不會修,所以確實是不能繼續用了。
但顏月歌表示這都是小問題,把變成兩段的斧頭放回原位,又壓了一錠銀子,他轉身回到樹前,抽出了腰間的赤竹劍。
這把劍似乎是原主當初為了耍帥特意問家里要的,也確實劍如其名,劍身通體暗紅,竹樣劍紋精致整齊,劍鞘顏色稍亮,與劍柄一起組成了漂亮的赤色竹節。
只是沒多久就讓原主失去了興趣,隨手一丟再沒有帶出去過。
還是顏月歌來了這邊,尋思著以防萬一萬一躲不掉劇情殺,跑也得能跑得過追兵,提前練習身法是一方面,御劍飛行也說不定會有用,便就從角落里將其扒拉了出來。
劍非名劍,卻也切實是把寶劍,尤其鋒利。
顏月歌對用劍實在沒什么天賦,也確實沒花多少心思去練,使不出什么漂亮招式,更沒法在淮序的目光注視下耍帥。
只得腳踏實地向其附了層靈力后晃著手腕亂砍,歪歪扭扭將面前的樹給劈了開來。
饒是如此,等將一顆完整的樹劈砍成一段段的木柴時,顏月歌還是在冬日不甚熱烈的陽光下出了一腦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