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羅淮打消了心里的疑慮,他道“我叫羅淮,負責保護貝利斯先生。”
“好的好的,貝利斯先生是該保護我叫米洛貝利斯,就在隔壁實驗室,有事情叫我就行”
米洛是個自來熟,立馬熱情洋溢,“貝利斯先生可是我偶像,我在島上呆好幾年了,隨叫隨到”
姓貝利斯會和貝利斯家族有關系嗎
應該沒有。
羅淮打消了疑惑,如果是本家人,作為貝利斯家族的大少爺阿舍爾不可能毫不在意。
他禮貌點頭,再次謝過米洛后,他一邊準備將餐具送回去,一邊尋思著找個時間,重新修理一下負責阿舍爾實驗室的機器人。他當初在軍校時機械修理課的成績學期第一,修修普通清潔機器人應該不在話下。
可不能發生隔壁的情況,萬一機器人把阿舍爾的研究報告給當垃圾扔了,恐怕這人哄都哄不好
此時此刻,羅淮都沒發現自己已然換了態度,開始為阿舍爾考慮了,誰能料到幾天前接到保護任務的他心里有多不情愿。
只能說,打臉雖遲但到,永不缺席。
大半天阿舍爾都是在實驗室里度過的,直到下午四點多,酸澀的眼睛在提醒著他休息,再加上一側羅淮滿臉的不贊同和幾乎凝成實質的視線,讓一向不輕易受外物干擾的阿舍爾都忍不住舉手投降。
收拾桌面的工作落在了羅淮身上,阿舍爾只負責給自己換了白大褂、洗干凈手,就像只被雨打濕了羽毛的小孔雀懨懨離開實驗室,而再一次大成功的羅淮則抱著一堆實驗資料跟在其身后。
將阿舍爾和實驗資料一起送回到房間門口,羅淮指了指自己口袋里的聯絡器,“有問題隨時打給我,或者直接來隔壁找我也行。”
阿舍爾掀了掀眼皮,抱著資料走也不回地開門關門,只在門縫即將閉合的時候鉆出來幾個字
“不需要。”
羅淮莞爾,他忽然覺得自己現在的工作就是帶小孩,或許他該買一本如何與叛逆期的孩子相處的書籍看看
研究所頂樓的走廊里阿舍爾、羅淮各回各屋,另一邊半掩著門的實驗室內一片靜謐,曲著身子蜷縮在實驗臺下的南森眼前一片昏暗,嚴絲合縫的推拉柜門沒透出丁點兒光源,掩蓋住了黑暗深處那斷斷續續的低喘。
疼,或者是麻,細細密密且源源不斷,叫他連力氣都抬不起丁點。
這一回,南森是踢到鐵板了。
只是,明明身處劣勢,蜷腿靠在實驗臺下的南森卻滿臉笑意。
因為疼痛而凸起的太陽穴向兩側鼓脹,盤踞在皮膚下的血管向外起立,這一刻原本死寂的紋身似乎被賦予了生命,正緩慢地在南森的皮囊之上流動。
相互簇擁的花瓣緊密相交,南森抬手撫過喉嚨,在那只蜜色的大手之下,喉結滾動,似乎正在渴求著什么東西
夜色已深,白頂研究所安靜地坐落在蟲島上的叢林之內。
從潮濕的海岸到人類氣息濃郁的建筑地內,數道張牙舞爪的影子自潮水中爬出來,它們迅速又目的明確地靠近研究所,在即將探入門縫、窗縫的瞬間消失不見。
好似從未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