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年間的科考,陜西已經有兩科沒有一個人中進士了。
這就是陜西關中人對朝廷最直接的看法。
大明的世界依舊亂糟糟的,沒有太出乎云昭的預料之外,云昭用了十年之久建設起來的官僚體系在平穩的運轉著,他們通過藍田縣伸出去的無數觸角控制著自己所能觸及的一切。
而云昭就是那只趴在蜘蛛網中間的那只大蜘蛛。
大明世界在崩潰的邊緣依舊存在著。
四個月的時間,蝗蟲從草原上一直飛到了京師……所到之處,真正的寸草不生。
皇帝在十月的時候在祈年殿哀告上天,司天監曰:善!
十五天之后,蝗蟲全部消失。
皇帝頗為自得。
云昭覺得這不是上天饒過了皇帝,而是冬天就要到來了,蝗蟲也該死了,是一種自然規律。
既然皇帝認為這是他天人合一的體現,全大明的官員都在上表恭賀皇帝,云昭自然不能免俗,讓徐五想寫了一封贊頌文書送去了京師。
從秋天等到第一場雪落,云昭也沒有等到朝廷命令他出名的軍令,相反,楊嗣昌得到了新的任命,他來到了大湖地區,坐鎮南京指揮大軍剿滅李洪基,張秉忠,羅汝才,馬守應。
云昭繼續等,等了半個月也沒有等到皇帝處置當年勸誡他招安張秉忠,羅汝才,馬守應的大臣。
當年,張秉忠等人挖掘了他朱氏祖墳……
他既然連這樣的仇恨都能忘記,云昭覺得自己在皇帝眼中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好人,至于吏部要他進京述職的指令,他就當這東西不存在。
身為懷有二心的臣子,自己早就布置好了一切,自然不用冒險進京來表達自己的心意。
歷史上有很多人這么干過,成功的概率還不到一成,鴻門宴之所以能揚名天下,為世人所贊頌,完全是例外中的例外。
更多的是進京之后,就被人砍了,再也沒有機會回到故鄉。
為了表達自己對皇帝的崇敬之心,云氏又給京師送去了新鑄造的一箱子銀元,同時,云昭也建議皇帝統一國內銀兩的使用狀況,用銀元來代替那些奇形怪狀的碎銀子。
這明顯是一條發財的大計,就是不知道皇帝能不能操持好,如果操持的不好,鑄造銀元的工本費超過了銀元的價值,那就不關云昭什么事情了。
藍田城孤獨的矗立在塞上草原,方圓三百里之內沒有人煙,更遠處的草原戈壁上也不見了人煙,即便是水草豐茂的陰山腳下,今年也難得的寂靜。
好在城池里物資充沛,這里已經算的上是一個可以自給自足的小的國度了。
藍田縣更是繁盛,云昭期待的抽水機效果已經顯現,好的人才,好的技術,好的人口,大量的錢財,大量的物資都在向藍田縣涌來,這讓藍田縣的財政再一次得到了巨大的發展。
已經有很多商賈在積極地向藍田縣進言,希望由藍田縣領頭,大家通力合作重開直達西安的大運河,溝通東南與關中的聯系。
這個建議明顯就是不安好心。
有人準備重復一遍戰國時期韓國慫恿秦國開鄭國渠用來疲秦的戰略,繼而達到用這條運河來拖垮藍田縣財政的目的。
這樣的建議充滿了欺騙性,甚至有一些關中學子也被這個龐大的計劃所震驚,震驚之后就是狂喜,他們以為,只要這條運河疏通完畢,西安城就能恢復隋唐時期千帆競渡,商賈云集的繁盛模樣。
完全忘記了,絲綢之路早就破敗消失的現實。
十一月,馮英的肚皮沒有動靜,錢多多的肚皮里除過多了一些桔子之外也沒有孩子的消息。